“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蘇雲非常不給麵子,換作以往他不會如此,畢竟這樣很得罪人。
他能看出來這家夥滿肚子壞水,但畢竟也是在認真舔他,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古話不是說說而已。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目前他和這些大家族子弟,其實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甚至跟他們交好,還能獲得更多利益。
可他就是覺得意難平。
可能是因為這些家夥,隨時可能為了更大的利益把他屁股賣了。
也可能是因為現在是小白的葬禮,這些人卻還滿腦子蠅營狗苟。
總之,他很不爽。
那種感覺有點像前世在酒桌上時,領導帶他去向大老板敬酒,領導一番好意,隻是想提拔他。
可他就是不想去敬那杯酒。
沒人想過害他,大家都隻是在遵循這場利益遊戲的規則。
就像這幫富家紈絝也沒想過害他,他們隻是自然而然地,把小白的葬禮變成了拉攏人心的聚會。
這就是他們的遊戲規則,理所當然地如同人要喝水一般。
可蘇雲不喜歡玩這場遊戲,所以他還是把桌子掀了。
桌子掀了是個比喻。
他隻是悶頭把菜都吃光,冷著臉對王小綠說出“自己最不缺時間”這種話。
王小綠的麵皮肉眼可見地抽動了一下,顯然也是忍耐到了極限。
他已經跪舔到這種地步了,蘇雲還是一點好臉色沒給。
他努力扯著嘴角,想要再說些圓場的漂亮話,可卻始終說不出口。
那表情,看在蘇雲眼裡有些好笑,這小子就像在心裡把越王勾踐的故事念上了一百遍。
隨即蘇雲又否定了自己這個無厘頭的想法。
畢竟在野史裡,勾踐可是嘗糞都能忍下來的勇士,這小子要真知道他的故事,應該還能表現得更隱忍些。
可王小綠明顯已經忍不住了,那張臉拉拉老長。
“你們不吃嘛?”
蘇雲拿走王小綠沒動過的米飯,一把蓋在剩菜盤子上,連湯汁都沒打算放過。
“我們都吃飽了…嗬嗬。”
“是啊…蘇先生飯量真大,不愧是天生神力的牛人。”
……
紈絝們紛紛開口答複,王小綠卻還冷著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吃飽了你們不走,待在這看我吃嗎?”
蘇雲睜著大大的眼睛,似乎真的很疑惑。
“蘇先生,你吃著。那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王小綠終於做好表情管理,又恢複了和煦的笑臉,他說完這句話便率先離開了包間。
沒人能看到他走出包間時的表情,那是如同即將要噴發的火山一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