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扶歌掃視一眼席上的人,附耳在雲萍耳旁說了幾句就跟著那個侍女走了。
到了後頭一間裡屋,很快那位侍女就端出一盆水,細致地幫元扶歌卷起袖子,卸下手鐲,仔細擦洗,然後用乾淨的手帕擦乾。
在元扶歌探究的目光裡,那丫頭低頭替她戴上手鐲。
見侍女動作乾淨利落,她勾唇,不緊不慢地捋平自己的袖子,打趣道:“你倒是有趣的緊。”
“公主何出此言?”
“瞧你手腳麻利的,倒像是個做事的慣手,莫非是故意將東西灑在本宮手上?”
那名侍女也是十分伶俐,甜笑道:“奴婢哪有那個膽子啊。”說著她還偷偷打量一眼元扶歌,大膽道:“長公主果真如傳聞中的一樣好看,心也好,像天上的謫仙一般。”
元扶歌暗歎道:不愧是賢妃的人,瞧這素質,信手拈來。
然後那個侍女便自告奮勇道:“公主奴婢給您帶路吧,這邊去宴席更近些。”
她來這裡十幾回了,怎會不知哪裡的路會更近,怕隻怕有人耍滑頭吧。
元扶歌瞅著女子身上不凡的穿著,轉彎的時候她看見女子腰側上一枚青綠色玉佩露了出來,女子抿唇一笑立馬收好了東西。
她眼底地笑意更深了。
侍女服侍著元扶歌迅速地走著,七繞八繞的,她連連質問,那小侍女滿頭大汗,隻說快到了。
直到穿過兩段遊廊,來到一處冷僻的花廳後,元扶歌越來越確定自己心中的那個想法了。
她甩開那個侍女,瞪眼道:“這是哪裡?”
侍女一哆嗦,輕聲道:“公主,我們到了。”
元扶歌微怒,厲聲道:“胡說,這根本不是前廳。”
忽地聽見一陣笑聲,有人道:“有我在,可不就是前廳了?”
元扶歌一驚,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錦衣黑袍的翩翩少年,扶著廊柱笑靨如花,真的是沈淮序!
侍女見完成任務,向沈淮序行禮,一溜煙跑的不見了蹤影。
沈淮序嘴角含笑,走到元扶歌身邊,裝模作樣地作揖行禮:“長公主,許久未見。”
元扶歌瞧了眼周圍,沒理他轉頭就要走,沈淮序橫身攔住道:“這兒僻靜的很,不會有人來的,那丫頭是我姑母身邊的人,長公主大可放心。”
元扶歌一聽,這話說的好像他倆有什麼一樣,冷著臉道:“沈世子與五妹妹有婚約,還請自重。”
沈淮序立馬樂了,伸手就要去抓元扶歌的手:“可我心悅的是你!”
元扶歌甩開手,嚴肅道:“沈世子莫不是忘了那日本宮的話了嗎?”
“可我沒答應啊。”
“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對不起五妹妹嗎?”
沈淮序板起臉道:“難道公主之前對我不是真心的嗎?”說著就要向元扶歌撲來。
一天之內被算計了兩次,元扶歌也火了,用力推開身前的人,叫道:“沒有,你如此這般難不成是想像上次對付雨霏那樣,再來毀我名聲?”
她用了些力氣,急得小臉紅撲撲的,她沒想到沈淮序對她竟然存有這樣的感情,一時間不知道是惡心還是恐懼。
元扶歌瓷白的肌膚上染上粉紅,嬌嫩的幾乎可以掐出水兒來,沈淮序心中蕩漾,一把拉過元扶歌,湊過去低聲道:“我愛慕長公主,這您是知道的。”
語氣繾綣,心意綿綿。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深情,元扶歌幾乎吐血,他是有多自信啊,跟元雨霏訂了親還這般不老實,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腦補出來的這一段兒。
眼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那股令她厭惡的氣息噴灑在元扶歌耳畔,她急了,心一橫,抬腳用力向後一踹。
沈淮序疼的連連後退,蹲下去捂著自己的二弟。
元扶歌這才鬆了口氣,正色道:“沈世子請自重,您已經有了五妹妹,不該再留戀舊人的,況且這是太後下的旨意,難道您想違抗懿旨嗎?”
沈淮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隻覺得她小嘴精致嫣紅,看的有些癡迷了,理直氣壯道:“太後隻說我們退婚,並未說我不能與長公主見麵啊。”
元扶歌冷笑:“沈世子果然聽話,若是能將這份心思用到幫助沈丞相身上,沒準丞相就重用你了呢。”
沈淮序刷地白了臉色,慢慢起身放開一枚箭哨,走到元扶歌麵前,低聲道:“你以為你今日還能走得掉嗎?”
元扶歌早在那位侍女跑掉之時就知道事情不妙了,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此地寬闊,隻要穿過那個小道,後麵就是球場了。
元扶歌軟了語氣,男女體力差距擺在這裡,她知道現在不可意氣用事,緩和道:“我就在這裡,就這麼說話吧。”
沈淮序細細打量著元扶歌,不過幾天不見,他這個前未婚娘子,竟然出落的這般亭亭玉立,她麵如水映韶光,目如清風明月,他有些微微失神,癡笑道:“你比從前變得好看了我我更加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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