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扶歌坐的久了也過去幫忙收拾一下陸硯修的衣服,手隨意一拉一件紅色的袍子被拉了出來。
他怎麼這麼愛穿紅色啊,正準備扔出去,但手中的觸感熟悉,她低頭一看,這是那日的紅袍?!
是陸硯修不願提起的東西,她摸著雲紋仔細感受。
前世這個紅袍是她唯一得到的溫暖。
陸夫人從外麵進來,看她給陸硯修收拾東西,喜上眉梢,直誇元扶歌懂事兒,“我這是撞了什麼大運,媳婦這麼懂事。”
“這是媳婦該做的。”隨後她指著滿箱子的紅色衣服問道,“夫君,為什麼這麼多赤色衣服,戰場上不會太過顯眼了嗎?”
陸夫人接過元扶歌手裡的紅袍,眼裡不自覺流露出溫情,“伯棠小時候愛生病,寺廟裡的大師說赤色可賑災,所以我就給他置辦了好多紅色的衣服。”
所以說征戰沙場這幾年,都是陸夫人在給陸硯修置辦衣服,那這件紅袍她肯定也知道。
元扶歌將手裡的紅袍遞給陸夫人,“那這件?”
“這件料子啊,這是我親手縫的,伯棠嫌棄它太豔了,所以好久都沒穿了。”陸夫人摸著紅袍上的雲紋,嗔怪兒子不識貨。
親手!
陸硯修那日是去過公主府的,但他不承認?
難道是有什麼隱情?
元扶歌繼續問道:“夫人那日你家也來我立府宴了吧?我記得您當時剛正不阿,那群人裡就您看著比較安心。”
“哈哈哈哈,公主這般誇獎,真是羞臊臣婦了。”陸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公主對自己評價這樣高。
她拉過她的手,輕拍著,“真是好啊,我怎麼看怎麼喜歡你。”
“婆婆謬讚了。”元扶歌淺笑。
回想起那日的光景也是凶險,陸夫人感慨道:“若不是伯棠啊,那日我在府中險些被人群衝走呢。”
元扶歌抓住她言語裡的一絲漏洞,追問道:“夫君?夫君也去了?”
“是啊,你沒看到也正常,他在門外呢,不喜歡湊那個熱鬨。”
門外!
元扶歌迅速搜索腦中的記憶,剛重生回來那日,她慌亂中從門口經過好像是有一個穿紅色衣服的人,他那日來過!
上一世就是陸硯修給了她最後的體麵,上輩子唯一的溫暖近在咫尺。
過去歲月她一直不肯托真心,是因為自己一直執著於上輩子的溫暖,她相信那個人還會出現。
等到他出現的那刻,她發誓要十倍百倍的感謝他。
現在枕邊人就是自己一直眷戀的人,可她卻之前幾次三番地羞辱她,一直當是陸硯修花花公子一時興起,沒見過什麼人,沒想到在那日他們就已經見過了。
元扶歌瞬間仿佛被釘住了一般,淚水悄悄從腮邊滑落,心口密密麻麻的好像千萬隻螞蟻在啃食。
“怎,怎麼了?是我哪裡說的不好嗎?公主你”陸夫人看了她的眼淚慌了起來,一時不知所措。
陸硯修聽見屋子裡母親手忙腳亂的聲音,趕忙進去看。
剛挑開簾子便看見自己的夫人哭的泣不成聲,他兩步並作三步上前攬住她,抬眼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那個聲音回蕩在她的耳旁,她想起來了,那位憐惜自己為自己披上紅袍的人,他的眼裡永遠帶著真誠,永遠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