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的嗝屁並沒有讓現實如電影一樣結束,殺戮依然在繼續。有人在暗中對這些人進行獵殺,他們像是驅趕獵物一樣,讓這些人驚慌失措,毫無目的的亂跑。
組織這場狩獵的人顯然非常享受這場盛宴。
他們並不隻是想單純的享受殺戮,他們給這群受害者武器,讓他們擁有反抗的能力。他們也放他們逃跑,雖然會設置陷阱,可卻不會把生路堵死,反而會儘量小心的獵殺,而不是一次將他們趕儘殺絕。
這就像自然界的狩獵一樣。
獅子捕獵羚牛的時候,也要小心羚牛的利角,這是一場驚險刺激的博弈,獵物和捕獵者的,任何一方犯錯,都會受到懲罰。當然,既然是捕獵者,自然會比獵物要有優勢。
所以直到現在,獵物們都還不知道狩獵的人到底是誰,他們有幾個人,在哪,正在做什麼。
知道獅子怎麼捕獵水牛嗎?他們不會一開始就進攻水牛群,因為那會引起水牛群的集體反抗。而水牛體型比獅子大。力量也比獅子大,它們頭上的利角更是可以直接致獅子於死地。
所以獅子隻會一開始在水牛群外圍恐嚇,讓水牛群驚慌起來,隻要一頭水牛驚慌失措,開始逃跑。那麼整個水牛群都會亂起來,一旦混亂開始,那麼看似強大的水牛也就不值一提。
最先受到攻擊的永遠是水牛群中的老弱病殘。
所以當恐慌降臨之後,那些最先失去方寸的人開始不斷死去。
這些獵物的死法很多,被弓箭射死,被手雷炸死,被用魚線割掉腦袋,被槍打死等等。這些人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然後一個一個被殺死。
狩獵者享受獵物恐慌之後的逃跑,享受獵物逃跑不得之後的絕望,享受獵物死前的歇斯底裡,享受獵物最後一刻的懺悔和瘋狂。
……
“這裡是報案中心,這裡是報案中心,剛剛接到報警,三十一號公路旁有人遭到追殺……嗯,我覺得是一群死小孩嗑藥磕嗨了之後的惡作劇,有誰在附近,過去看看。”
凱開著自己的雪佛蘭在鎮子外麵巡邏,突然聽到無線電的聲音。
沒多想,凱拿起了無線電回複道:“這裡是凱,什麼情況?”
“嘿,警長,看到狼了嗎?”聽到凱的聲音,報案中心的蘇珊立刻調侃道。最近整個警局都被凱折磨的欲仙欲死,甚至連報案中心的人也要加班。所以抓到機會,警局的同事就會言語調侃兩句,來發泄下最近的壓力。
凱對此也無可奈何。他知道附近有一隻或者幾隻地獄犬在遊蕩,而且它們饑腸轆轆。可其他人不知道啊,更糟糕的是,他還不能說出真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警局的同時更加頻繁的巡邏,以便保護鎮子的安全。
“知道嗎?調侃自己的上司,是很難得到加薪機會的。尤其是你們的上司,我,是一個非常小氣的人。所以,蘇珊。你原本該得到的額外補貼要泡湯了!”
“哦!彆這樣,警長!我還有三個孩子要養!”
其實他們也沒什麼惡意,隻是發泄一下。對此凱也隻能聽之任之。都讓人輪班倒了,還不讓人抱怨抱怨?
蘇珊是一個胖胖的黑人婦女,原本不是本地人。她以前住在芝加哥,為了逃避她那個嗑藥且擁有嚴重暴力傾向的前夫,她和孩子搬到了明尼蘇達州,之後被警局招聘成為了文員,之後凱發覺她嘴皮子很利索,所以安排她成了接線員。
“哼哼,除非明天你給我帶一份你做的烤肉,否者你就等羨慕彆人高高興興拿補貼吧!”
“沒問題,老大。你會看到一份完美的烤小牛肉!”
“好了,給我說說是什麼情況。”扯淡完畢之後,凱就開始問正事。由於之前漢密爾頓的荼毒,鎮上出現了一批癮君子,雖然其中有不少人經曆了戒毒之後,恢複了正常生活。可還是有些人繼續沉迷毒品。這些人都是隱患,雖然不太可能搞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但小麻煩還是可能造成的。所以凱一開始也以為是這群嗑藥之後打假的報警電話。
“報案人說他們在被人追殺,有人在舉行殺戮派對。”
“酷~~~”凱的第一反應,就是報案的人想象力真的不錯。
“我也是這麼覺得。”蘇珊也笑了。
“好吧,我過去一趟,位置在哪。看看到底是誰這麼無聊。”
“三十一號公路旁的威靈頓雜貨。祝你今天有個愉快的心情,順便趕緊給我們放假!我已經五天沒時間收拾屋子,哦,那三個小魂球把家裡弄的一團糟!”
“我儘量。”凱笑著掛斷了通話。
……
三十一號公路是洲際公路,並不經過嘉德鎮,隻是離嘉德鎮很近而已,嚴格來說那並不是嘉德鎮警局的轄區。美國的警察對轄區劃分非常嚴格,比如凱雖然是嘉德鎮的頭頭,但在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執法權,而洲際公路都是州警的管轄區。
但現實和規章製度永遠都是有出入的。
這段洲際公路是幾十年前修的,後來新的公路修起來之後,這段路就漸漸車馬稀了,於是相應的州警也很少會到這裡,畢竟一個州那麼大,州警人手有限,不可能麵麵俱到。所以在很早以前,州警和附近鎮子的警局有了默契,讓附近城鎮的警局代管。
不過二十幾分鐘,凱就來到了報案的地點。
那是一個公路旁的雜貨店,和很多鄉下雜貨店一樣,這裡也提供加油服務。推開便利店大門。發現店裡隻有一對老夫婦。
老夫婦看到凱之後,雖然麵上還算鎮定,但眼神中還透露著一股慌亂。
凱有點奇怪,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剛剛是不是有人在這裡報警?”
麵對凱的詢問,老夫婦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有,剛剛有幾個年輕人在我們這裡打電話。”
“那他們人呢?”
凱在說話間,突然感覺屋子裡味道怪怪的。
“他們走了。”老夫婦中的老婦人如此說道。
“走了?”凱看了看地麵,發現地麵是濕的。凱走到濕痕最深的位置,聞了聞,有一股子清潔劑的味道,同時還有血腥味。
凱剛剛準備問問這裡的血腥味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門口一陣鈴鐺響動。一個穿著黃色衝鋒衣,麵容呆滯,雙眼無神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抿著嘴唇,四處看了看。
老夫婦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時間就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老婦人手伸到了櫃台底下,拿出了一部手機,然後盲打發出了信息。
凱注意到了老婦人的動作,但凱哪怕覺得有問題,也不可能因為這樣一個動作就對彆人采取行動吧。
“買包煙。”那個女人無視了凱,而是慢吞吞的走到櫃台前。她說話很慢,而且有點迷糊,再看她的臉色,凱很懷疑她是不是磕了藥。或者乾脆是個弱智?
但很快凱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凱注意到,她的站位和站姿,她在防備。雖然表麵上看,她似乎什麼都沒做,可凱看的很清楚,她在防備著什麼,而且她的視線很有意思,雖然是盯著地麵,但凱看到她的眼神正在不斷的觀察,那種眼神和之前的無神完全不一樣,她在觀察,觀察老夫婦,也在觀察凱。
叮鈴鈴!
門口的鈴聲再次響起,兩個身穿州警製服的人衝了進來,沒有任何預警,就拔出槍指向了凱和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