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之前做過調查吧?”凱狠狠的深吸一口氣,避免自己破口大罵。凱不喜歡對人發火,他的老師曾經給他說過一句話:憤怒是對自己無能的體現。發怒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解決問題。
四個緝毒局特工互相看了看,實際上就是因為做過調查,他們才尷尬啊。
“看來,你們是調查過。那你們對我的經濟狀況應該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吧?”
那個墨西哥裔特工剛剛想說話,凱就攔住了。
“我知道,你是想說,經濟狀況的好與壞,不能作為我沒有犯罪的證據。但我想你應該能想到我良好的經濟狀況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給我自己找全美最好的律師,然後讓你們四個白癡和溫德姆市的那群混蛋,一起丟掉工作!”
啪!
凱雖然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發火。可臨了還是忍不住了。他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麼窩囊的氣呢!他不畏槍林彈雨的救了那幫混賬玩意,結果等來的卻是這麼大一口黑鍋!
凱隻是脾氣好,不是沒脾氣!而且這四個緝毒局特工更奇葩,就單憑溫德姆市警察的隻言片語就找到了他的辦公室審問自己!
“現在,你們四個,滾出我的辦公室!還有,下一次想要再見我,記得拿證據!法克!一群白癡!”
凱都懶得和他們繼續掰扯,這幫人跑到他這裡來,估計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讓他抗雷背鍋。至於為什麼選他,凱也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對了,彆說什麼美國司法體係健全,不會出冤假錯案。嗬嗬,說這句話的人要麼是個無腦美分,要麼就是人雲亦雲的傻缺。體製健全就沒有冤假錯案?彆逗,再健全的體製,也是靠人執行的。
世界各國的人都是一樣的人,沒誰一定比誰高尚。所以冤假錯案在美國一點不稀奇。
四個緝毒局特工被凱一頓懟,也有點火氣。要說他們真的對凱有惡意,也不至於,但的確有幾分想要從凱身上找突破口的意思。可現在,他們倒是真的有點懷疑凱了。
因為反應太激烈了。
這四個家夥也把凱當做了一般人,如果是一般警察,遇到這種事,哪怕再生氣,也會乖乖配合,畢竟案子太大了。可凱卻幾句話就直接趕人,還威脅要請律師告他們,這給他們的感覺就好像欲蓋彌彰一樣。
兩邊都搞茬劈了,凱其實大部分火氣都不是衝他們四個,而是被溫德姆市的那些警察給惡心到了。而那邊一看凱這態度,疑心病發作,覺得凱有問題……
不過,就算凱知道也無所謂,反正他沒做過,他怕個毛。
“我覺得,我們應該盯著他,這個警長有問題。”安東尼奧特工從一開始就對凱持有懷疑態度。這是他的個性,懷疑一切。這種個性在緝毒局這種長期和毒販勾心鬥角的機構裡是長處。
明尼蘇達州的兩個緝毒局特工卻皺起了眉頭。他們真的不願意摻和到這件事裡麵。原本溫德姆市把毒品搞丟了,就夠丟臉,要是再出現一個警長監守自盜,那他們明尼蘇達州這次算是徹底丟人丟到家了。
科林·貝茨也同樣皺眉頭,不過,他卻是這四個人中對凱懷疑最小的那個。沒彆的原因,就因為凱不像那種。他見過不少毒販,那些毒販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毒販非常不起眼,要不是抓到他,你根本想不到他會販毒。有的這非常高調,這種人最多,也最難纏,因為這種人最敢拚命,隨時可能和緝毒局火並。有的躲在暗中操縱,警察販毒這種事,他也不是沒見過。
可凱……他說不上來,總之不像是那種人。再者說了,彆人軍隊出身,家財萬貫,也真的沒理由跑去販毒。
“走吧,我們還是繼續審問厄爾·斯通,把他的上線找出來。或許那些毒品就是被他們偷走的。”
厄爾就是那個老騾子,他自從被抓到之後,對自己做的事是供認不諱,可隻要涉及到彆人,他就一言不發了。對此,他們這些緝毒局特工其實也很理解,老爺子在外麵還有一大家子人呢。毒販對待叛徒是個什麼作風,這些緝毒局特工實在太明白了。所以他們一直在和厄爾做工作,承諾保證他的家人安全。也承諾隻要他肯交代,他們可以向法官求情,爭取減刑,甚至於緩刑。
像厄爾這種老兵出生,負債累累,又年老體弱的對象,想要爭取緩刑實在太簡單了。甚至一個蹩腳律師都能打贏這場官司,隨便找幾個理由,比如被欺騙,被挾持都行。反正陪審團一看厄爾這個樣子,也會下意識的同情他。
真的沒什麼人會認為一個從未不良記錄,連紅燈都沒闖過的二戰的老兵會去主動販毒。
可問題是,老頭倔得很,就是不說話。他對減刑啊緩刑什麼的一點不在意,按照他的話說,他已經這麼打年紀了,真的坐牢能坐幾年?再說了,對彆人來說,監獄是地獄,對他來說,卻沒差。出了沒自由,其他真的不算差,有吃有喝,政府管醫療,什麼什麼都不用花錢,就跟療養院一樣,也許這樣還能多活幾年。
……
凱真的是鬱悶透了,誰能想到一次義務幫忙,會給自己沾上一身屎?
可讓凱沒想到的是,事情到這裡還沒結束。今天下班的時候,突然有人玩警局裡送包裹。前台的警員也沒當回事,很自然的就將包裹送到了凱的辦公室。
凱收到包裹的時候還挺奇怪,他想不出誰會這麼無聊給他送東西。他的社交圈不大,除了警局同時和薩吉他們幾個,就是軍方的關係,可他的那些同時朋友,都是大老粗,誰會沒事這麼矯情送東西?
不過凱也沒在意,也許真的有哪個笨蛋突發奇想呢?
結果一開包裹,差點把凱氣死!
裡麵是一個小玻璃瓶,裡麵泡著一根手指!這不是關鍵,這玩意凱自己都砍了不知道多少,怎麼都不可能那麼沉不住氣,為了這點小事生氣。他上輩子當刑警的時候,也不是沒人威脅過。當年他還遇到過一個滾刀肉,拿著刀子站在他麵前,麵不改色地拿刀往身上捅了幾刀,讓凱服軟。
但凱還是把他拷了起來,這傻缺忘記了,有種技術叫做指紋鑒定……
關鍵是玻璃瓶下麵的那張紙,那張紙上字都是從報紙雜誌上剪下來的字母組成的單詞。
內容很簡單。
‘把不屬於你的東西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