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馬身後的黑衣侍從名叫德溫·班內特他的身份很特殊,首先他是一名黑人,雖然教會之中種族歧視也是紅線,可事實卻是很少有黑人會在天主教梵蒂岡總部任職,德溫·班內特是一個例外,他是現任教皇本篤十六世在非洲傳教時收養的孩子,他曾經是一名娃娃兵,所謂娃娃兵就是非常一些戰亂頻發地區的軍閥為了保證自己擁有足夠的士兵,而綁架強迫一些未成年孩子端起槍走上戰場。
這些軍閥為了控製這些娃娃兵,會用毒品來腐蝕他們,甚至還有一些更沒人性的軍閥,為了保證那些娃娃兵能夠絕對聽話,還會要求那些娃娃兵殺死自己的父母,如果遲疑或是拒絕,就會立刻被槍殺!
德溫·班內特就是這樣的一個娃娃兵,他來至於剛果,他六歲的時候被當地軍閥強製征召為娃娃兵,也是在那年,在經過短暫的訓練和洗腦之後,他在軍官的要求下,殺死了他的父母。之後這個六歲大的孩子,開始‘戎馬生涯’,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殺死了多少人,反正那個時候,已經有人開始稱呼他為惡魔,人們都認為這個孩子天生就是一個殺人狂,是惡魔在世間的化身。
直到1997年,當時的本篤十六世還沒有成為教皇,到非洲去傳教,遇到了已經十歲大的德溫·班內特。那時的德溫·班內特因為他所在的軍閥武裝被打敗,他本人也被俘虜。本篤十六世對這個身世淒慘,性格殘暴的孩子,充滿了憐憫。
本篤十六世不顧其他人的反對,要求收養這個孩子。他不認為這個孩子是惡魔,真正的惡魔,是那些將他變成這樣的人!
之後德溫·班內特就一直跟隨者本篤十六世。
而本篤十六世也的確是一位真正的神父,雖然他的思維極為保守,但為人慈祥,極具人格魅力,對待班內特也視如親子,在他的關愛和教育下,班內特漸漸回歸了正常人的生活,並完成神學學習,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牧師,之後又跟隨本篤十六世入主梵蒂岡,他先從教皇侍從開始,一步一步走到了教皇外聯安保官的位置,成為了教皇意誌代言人,並開始深入接觸到教廷事物當中。
這一次,他隨著帕爾馬主教來到芝加哥,也是做為教皇意誌代言人的角色,全程參與處理過程,爭取保證這件醜聞不要影響到整個天主教的形象。
所以當帕爾馬被氣的差點心臟病發作之後,班內特就主動站了出來,接過談判的權力。
凱看了看這個黑人神父,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在這種場合居然能夠越過一個主教直接和他談判,顯然他的地位並不低。
“我們芝加哥警方對天主教的醜聞並不感興趣,除非你們被我抓到猥褻未成年兒童。”
麵對凱這樣當麵調侃他們教會的醜聞,班內特也很無奈。但他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生氣,畢竟這種聲音在外界已經很多了。
“我能理解,所以……你打算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錢?權力?還是其他什麼東西,我想我們都可以談。”
原本來說,體麵人之間的談判不能這麼**裸的,可班內特看的出來,眼前這個警察和一般人不一樣,再者說了,班內特和一般的神父不一樣,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叢林法則,一些沒有必要的遮掩,隻會浪費時間。
“不,我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我要的是合作!”
“合作?”班內特對這個詞感到疑惑,一個警察和教會合作什麼?傳道的時候,幫忙宣傳法製建設?
凱又拿出了一份資料。
“這是比利·李·塔特爾所信仰的那個邪教的詳細資料。這個邪教從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就已經在伊利諾伊州發展起來,更有意思的是,他們從始至終都披著基督教的皮,這些邪教教派的創始者,山姆塔特爾,也就是比利·李·塔特爾的父親,他美南浸信會成員,後來改宗信奉天主教,成為芝加哥一名天主教神父,後來升任主教,助理主教,教區主教。也就是說,這個邪教一直在用你們天主教的資源來壯大自身!”
一幫教會人員臉色鐵青……居然被人玩無間道完成這個樣子。父子兩代都拿他們當冤大頭。
“不管你們怎麼否認,這個邪教在伊利諾伊州犯下的罪行,都有你們一份!”
這是占據道德高地,雖然可能沒什麼用。任何一個職業,隻要發展到極致其實都會脫離本身,變成一個政客,警察是這樣,神父也是這樣。政客會在乎道德高地嗎?
你見過?
但有總比沒有好。
“現在,我們需要鏟除這個邪教組織,所以你們也該負起你們該負起的責任!”
班內特沉吟了幾秒鐘,才小心的問道:“不知道,你所謂的責任是……”
“這個邪教能發展至今還沒有被鏟除,就是因為他們擁有一張巨大的保護網!這其中包括了很多官員和政治人物,而你們需要做的就是發動你們的政治勢力,幫助我們排除乾擾!”
這才是凱主要目的,殺人他們不怕。可那些保護傘就有點難弄了,更關鍵的是,他們壓根不知道,誰是保護傘,誰是圍觀群眾。可這對天主教會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
他們所蘊含的政治力量大的嚇人。
凱的話,讓現場變得非常尷尬,特彆是庫珀局長和跟著帕爾馬他們來的市議會議員,這特麼是**裸的在嘲諷他們。可他們都非常聰明的沒有做聲。庫珀自問自己很乾淨,和比利·李·塔特爾也沒什麼來往,那位議員也是這樣,他是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否者教廷也不會找他。
班內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不可能!我們不可能參與到政治中去。”
這話當然是胡扯,教廷雖然看上去比的確不會乾涉彆國政治,可實際上他們乾涉的絕對不少。比如哪個國家或者地區出台對天主教不好的政策,這幫家夥跳的是最歡的。
不過教廷佇立了這麼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玩法,他們可以煽風點火,可以施展側麵影響,就是絕對不能親自下場。而凱的要求,無疑是讓他們親自下場。
這就很犯忌諱了。
最初的北美移民主要是一些失去土地的農民,生活艱苦的工人以及受宗教迫害的清教徒。所以宗教自由,一直是美國的紅線,他們特彆警惕宗教迫害,也是因為如此,天主教親自下層參與對‘黃衣之王’教會打擊,非常容易引起美國政府的反感。
可凱才不管這個,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班內特。班內特說的情況,他當然知道,這可是美國的基本國策,也是因為這個國策,所以美國的邪教組織才會那麼流行,很多邪教就喜歡拿這個東西說事,很多邪教外界明明知道他們是邪教,可迫於這個國策,偏偏就拿他們沒辦法。
可問題是真的是這麼簡單嗎?如果天主教沒有參與政治,那些猥褻未成年兒童的神父是怎麼逃脫法律的製裁的?如果沒有參與政治,他們是怎麼壓下每年那麼多訴訟?
凱相信他們絕對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