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村,靈堂前。
一口棺材放在堂中央,還沒蓋上棺蓋。一老頭靜靜地躺在裡麵。棺木前,三炷清香靜靜燃燒,青煙嫋嫋。
“咱們爸的這房子得歸我!”大兒子林強先聲奪人,指著堂屋的正房說道,“我可是長子,按理來說家裡的房產就應該是我繼承。”
坐在一旁的大女兒林曉不屑地冷笑一聲:“長子怎麼了?什麼年代了還搞什麼嫡長子繼承製不成。爸生病那會,你在哪兒?你咋不貼身伺候呢!”她環抱雙臂,語氣中充滿著挑釁。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公司事情多,這你們不是不知道而且,說得好聽你去照顧老爺子了?還是老二老三照顧了?”大兒子林強反擊道。
一旁沉默的老二林豐皺著眉說道:“大哥要爭也行,咱媽你也接走照顧吧。以後出錢的事兒你也彆找我。”
小兒子林康突然站了起來,指著三人的鼻子說道:“你們三個彆爭了,你們都忘了,爸生前最疼的是我。房子、地、這些我都有份,彆想獨吞!”
“好了!你們還有一點人心嗎?爸屍骨未寒,你們就要分家產。對你們來說,錢就那麼重要?況且咱媽還活著呢,她是不會動,不是死了。”站在門口的幺女林嵐終於忍不住了,怒斥道。
話音剛落,氣氛變得更加惡劣,四個人在靈堂前互相揭短,爭吵不斷,聽的屋裡麵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緊緊咬著牙眼淚止不住的流,無聲的說著:老頭子啊,你咋不也把我一起帶走呢!
坐在床邊陪著老太太的親朋好友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厲聲道:“吵什麼吵,你爹棺材板現在都還沒蓋上,你們幾個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你們娘還在屋裡麵躺著,是要把人氣死了才罷休?”
另一個老人站起來拄著拐杖冷哼道:“你們也不怕村裡的人戳你們幾個的脊梁骨,都能耐了,怎麼著要大鬨靈堂,讓老林走也走不安心,沒見你們說說怎麼安置你們親媽,倒是分起財產來了,丟人現眼。”
突然而來的責問聲讓靈堂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可沒一會兒,大兒子林強又嘟囔起來:“這事兒總得解決,不能拖著。”
大女兒林曉也附和道:“就是,早點分清楚,免得以後麻煩。”
老二林豐哼了一聲:“你們就隻想著自己,也不想想咱媽心裡得多難受。”
小兒子林康梗著脖子說:“難受?那也得把家產分明白了。”
幺女林嵐氣得渾身發抖:“你們簡直不可理喻!媽還在裡麵躺著哭呢,你們有沒有良心?”
這時,一直沉默的老太太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養了你們這群不孝子。老頭子啊,你走了倒是清淨,留下我可怎麼活喲。”
眾人都被老太太的哭聲震住,一時間靈堂裡安靜得隻有老太太的哭聲。
林宇其實早就在這幾個人鬨著分財產的時候就到了這個世界,他躺在棺材裡聽著這群不孝子的你來我往,心想難怪老頭離開時隻有一個心願:活久點,隻要我不死,財產誰也彆想要,照顧好老婆子,護著點小女兒。
他也是頭一次接到這樣的委托要求,沒有什麼打臉教育孩子,就隻是要活的久一點照顧好老婆子。可見對這幾個孩子失望的不是一星半點。唯獨幺女兒還不錯。
“哎!”一聲歎息聲響起,靈堂中一時間落針可聞。
“哎!一群不孝子啊!嘖……”
眾人麵麵相覷,林強站的位置距離棺材很近,他咽了咽口水慢慢扭過頭。
就在這一刻,林宇直接從棺材裡坐了起來。
“啊……詐屍了。”林強嚇得直接退後兩步蹲倒在地。
“老林?”
“爸?”
“爸?你不是死了嗎?”
“爸,你這是有啥不滿意的?是我哥他們爭家產,和我沒關係啊。”小兒子林康說道。
林宇麵容嚴肅、眼神冷峻。他的目光逐一掃過大兒子林強、大女兒林曉、老二林豐、小兒子林康和幺女林嵐的臉上,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免心頭一顫。
“嗬,我是死了,這不被你們氣活了嗎?”林宇諷刺的說道。
“一個個挺有能耐啊,我這三瓜兩棗的也讓你們惦記上了,都能把自己不會動的老娘給忘了,怎麼滴,這是打算氣死老娘和我老頭子合葬了,你們一了百了省事兒了是不?”
幾個人麵色難看訥訥不敢言語,隻有小女兒林嵐愣在一旁,眼中有著不敢置信和複雜的情緒。
“爸,你還活著嗎?爸。”說著林嵐就朝著林宇衝了過來。
林宇拍了拍林嵐的手,看向一旁震驚的親朋笑了笑:“張老弟搭把手,讓我出了這棺材咱們再說。”
張老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不迭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著林宇從棺材中跨出來。林宇站穩之後,輕咳兩聲,頓時讓整個靈堂的氣氛更為僵硬。
“林叔你真的活了?不是詐屍啊!”有人低聲嘟囔,更多的是驚懼和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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