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道觀前。
洛川麵前跪著五個單膝跪地低頭行禮的騎兵。
“回公子的話,二公子很好,”那被洛川按著肩膀的騎兵緩緩道。
“很好就好,很好就好,”洛川順勢又在那騎兵的臂膀上拍了拍,恰恰好拍在他臂膀上係著的一根三色絲帶上,“辛苦你們大老遠的來接我這個閒人,害得你們不能和家人團聚,”他轉身向自己先前的位置上走去,口中喃喃低語,臉上笑容不變,“下次不要在距離我這麼近的地方握劍,否則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兄弟不合,要是那樣可不妙了,我聽說你家主子脾氣不太好還不得誅你三族?!”
“屬下不敢,”那騎兵身形一動,低頭彎腰。
洛川沒有理他,隻是轉身親自將為首的男人扶起來,視線在他肩上的三顆銀星和腰間石帶上一掃而過,“軍候大人來的路上遇到了麻煩?”
為首男人順著這一扶便也就自己起了身,飛快的掃了一眼洛川身後兩女道,“倒也稱不上麻煩,隻是在北上將出永昌郡的時候遭遇了一夥匪人,為了不耽誤正事,曹百將就建議咱們憑借馬匹腳力繞行山穀避過去,不料運氣太差碰上一小群遷徙的妖物,好一番廝殺糾纏我們幾個才逃出穀來,好在沒有人員折損,除了曹百將奮勇在前受了些不輕的傷之外,其他人就算掛彩也都沒大礙,隻是到底耽誤了行程,沒有在公子抵達這裡之前先一步等候,實在算是失職罪過。”
洛川大方的擺擺手道,“這算什麼罪過,我本就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又有江伯在身邊能有什麼事?倒是你們一路向北帶傷趕路辛苦了,快都起身吧,”他抬手示意身後的幾名騎兵也都起身,“我三歲就出了離郡,卻也時常從太守大人的書信裡聽他說起離郡輕騎銳不可當,沒有親眼見過終究沒有體會,今日一見,應當名不虛傳。”
五個騎兵又是躬身一禮。
洛川再次擺手道,“你們是軍伍中人,不該要這麼多禮節,就當我是你們家中晚輩即可,否則後麵的路途上相處起來太麻煩。”
“是,公子,”為首男人直起身子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如果不是那滿臉胡茬倒也能算剛毅麵容,他扭頭看一眼另一邊仍舊在對峙的幾人,收斂了笑容小聲問道,“公子,那一邊?”
洛川微笑以對,“彆人家的因果,和咱們無關,”他拍了拍為首男人的臂膀,招呼一聲後轉身往道觀內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卷著袖子,“不過還是要給那兩位熱心相助的望川劍修前輩準備一口熱湯,不然人家跟著咱們百多裡,風餐露宿的,咱們連點表示都沒有就太失禮了,哦對了,你們幾個一路趕來估計都沒吃上幾口安生飯,來來來,咱們一起動手還能快一些,他們那邊估計不會太久了。”
絕美女子和英氣女子自然是早已習慣了的模樣,轉身就往道觀內走,另一邊幾個騎兵卻有點傻眼。
生在這樣一個階層分明到權貴一句戲言就可決千百人生死的世界,任你再講風骨,在真正的大人物麵前也要俯下身子小心做人。
但就算讓在場的幾個騎兵放心大膽敞開了想,他們腦海中所謂“禮賢下士”的極限,也不過就是自家太守那樣,能夠對下屬溫聲以對罷了,像眼前這位標準的權貴子弟這樣,反倒是叫人難以理解。
為首男人深深看了一眼洛川的背影,又扭頭看了一眼另一邊對峙的幾人後,將手中的戰馬韁繩交到左後方的騎兵手中,“有勞曹百將和二狗去安頓馬匹,我們三個先去院內造飯。”
先前被洛川按著肩膀的男人默默接過為首男人的戰馬韁繩,看了身後的騎兵一眼後往院門外不遠處的僻靜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