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br躺在詛咒回音號上最大最好最堅固(?)的一間房間中,身下正鋪著午夜領主們這艘船上能夠緊急搜索到的最好的一堆織物(絕對拒絕奇怪的皮革!鞣製過的也不行!喂!頭發做的也不可以啊!)組成的厚實地鋪(你們就真連個床都沒……哦,很多解剖台拚一張,那個就算了。),腦袋下墊著由奧克塔維亞貢獻出來的她用自己的披肩和其他小包裹做的枕頭。/br原本在一小時五十三分鐘之前就留給眾人一個瀟灑高貴一切儘在掌握的強者背影離開艦橋,成為傳說,隨後就應該因為放鬆和疲憊而立即香甜入睡的康拉德·拉彌讚恩·科茲先生現在在地鋪上躺成了一個安詳的死者安息姿態——兩隻在眼底布滿血絲的黑色眼睛望著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染成深褐色與深灰色的天花板睜得大大的。/br淦!/br“這根本睡不著啊!!!!!”/br(*有什麼睡不著的?這比諾斯特拉莫的任何一個街頭或者地洞都要安全整潔舒適太多了,我看你就是矯情!你不是非常困了嗎?)/br“……你是這個宇宙裡最沒資格說彆人矯情的人之一。好吧。另外這地方太不舒服了,讓我開始認床,認床睡不著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麼。——而且甚至沒洗澡就上床睡覺!啊啊啊啊,剛剛緊張著撐著場麵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我感覺又開始渾身發癢了。你這頭發根上是不是有小蟲子在爬?!果然還是該洗過澡再睡!”/br(*我已經看過了,這裡可沒有原體級彆的清水量讓你洗個徹底的熱水澡,況且你還說要洗完再衝兩遍!你絕對還是不夠困。)/br“我很困,但我感覺身上有蟲子在爬的情況下就算是死了我也得睜開眼睛。沒有熱水也不是伱和塔洛斯建議去地麵抓幾百個人放血洗個熱氣騰騰的澡的理由!”/br(*那你又不肯派一艘雷鷹下去征用他們的淡水!讓迪特裡安用等離子聚變堆替你燒點開水絕對是很快的。)/br“那不是淡水湖或者河流,這鬼地方沒有那種資源。那是下麵所有人唯一的口糧來源,水培農場的循環水!”/br(*令人感動的偽善,考慮到你用的是一位原體的身份,甚至值得稱讚,那麼你為什麼不派人去剛剛俘獲的那條巡洋艦上看看呢。(一聲冷笑)基裡曼用他死板虛偽的教條規訓出來的可憐蟲們彆的沒有,但是九成九會按規定的量帶上他們的彈藥、糧食和淡水,由於隻交戰了一回合,他們的資源肯定還有許多。)/br“……啊這……對哦……?”/br(*你帶領獵群取得了勝利,卻忘了勝利者可以隨意地奴役他人與掠奪對方的一切了是吧?看來你的確是被保護得太好,吃得太飽了,沒有挨過餓,沒有過被逼到窮途末路之時,以至於你根本沒有把這種隨時隨地儘快把獵物吃乾抹淨並摧毀的習慣刻在骨子裡。)/br科茲的聲音聽起來變得下意識地帶上了一絲愉快和自信,很顯然這裡有位原體因為終於可以不吃癟而居高臨下地教育一下某個狂妄的鳩占鵲巢者而翹起了尾巴,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接過了替人操心的工作了。/br拉彌讚恩看起來欲言又止,“倒也不能說是……我認為……但算了,先不說這個,那我現在……”/br(*但你最後好歹還記得把任務分配給了塔洛斯和馬卡裡昂,現在跟他們去要你想要的東西,還等什麼?)/br“行,行,你是對的,我這就去。”/br(*哼,當然,我是對的。)/br————————————/br盧弗裡克斯迄今其實仍還記得自己帶領著第十一連的刀鋒第一批登上泰拉皇宮城牆的那個時刻。/br原第十一連連長,如今的泣血之眼猛禽教派首領並非已經遺忘那些榮耀或者是過去。/br但當年複一年,恐懼之眼中的生活與亞空間飛行的侵蝕讓他和他的兄弟們甚至失去了站立和雙腳行走的能力的時候,一隻用四肢爬行,生著變形利爪,而有著狹長頭骨和利齒獸吻以至於說人話都開始模糊不清的“午夜領主”顯然也沒什麼資格去和他人吹噓這些東西。/br可是內心深處,他和他的血眼猛禽們真的完全不在意嗎?/br很顯然不是。/br具體表現為盧弗裡克斯從來沒有在人前脫下過頭盔,還有就是這一次的犧牲奉獻儀式前堅決不願意脫掉他們的動力甲。/br儘管他們所有被夜之主親自點名挑選出來的人被帶到導航員的寶座前綁上拘束具的時候就知道,在夜之主親自策劃的這場勝利中,需要犧牲並將鮮血奉上給他們主人的時刻已至,這在恐懼之眼的行動中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件——可盧弗裡克斯驚訝地發現雖然自己根本不想死,卻也還是在心頭鬆了一口氣,並出奇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這個命運。/br——畢竟,即使第八軍團能夠再次於夜幕之下被統一,被重組,但已經被至高天的能量腐化到連基本的人形都沒有的“人”還想要為高貴的夜之主繼續效力,的確是不太合適了,盧弗裡克斯甚至想到他們基因之父眼中可能對他露出的憎惡之情就感到兩顆心臟一起抽搐起來——/br殘酷的戰鬥、狩獵與血肉能填飽肚腹,卻填不滿靈魂中欲壑難填的空虛。/br無儘的饑渴如深淵般在他們的命運前方張開大口,饑腸轆轆,貪婪而喜悅地預備以他們的理性為食。/br我主啊,就這樣結束……也好。/br但就在他命令其他的血眼放棄抵抗,準備為基因之父再一次加冕前的勝利獻上自己的靈魂與力量的時候——/br“咕!夏爾!不!你不能——!咕哇!”/br“老實點,盧弗裡克斯,彆逼我動粗。”他們的戰幫冠軍,無敵的夏爾,嫻熟地踏上一隻腳,接著開始用力剝扯血眼領袖的動力甲,而其他被束縛住的猛禽見此情形也激烈地掙紮起來,但他們的推進器背包都被提前卸掉了,沒有了翅膀的掙紮隻是動靜很大。/br“賽裡昂!在你把自己也捆上去之前來替我搭把手!不然會來不及的。”/br“沒問題。”已經摘下了哭泣閃電頭盔的午夜領主副官走過來,“我好奇他們盔甲裡麵到底變成什麼樣子已經很久了……”/br“父親不許我們錄像和以任何形式記錄。”夏爾的聲音裡含著一絲警告。/br“當然,當然,哦……偽帝的鮮血在上啊,他這個比我想象的還要異化……”/br在盧弗裡克斯被接踵而至的靈魂虹吸抽乾體內的至高天之力昏迷過去之前,他真心實意地後悔,自己當初發現賽裡昂的信仰已被侵蝕改變的時候為何沒有帶著血眼們直接把他開膛破肚。/br(本章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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