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傑拉托斯高舉他的動力權杖,上麵分解力場的劈啪聲被淹沒在周圍修羅戰場中嘈雜的呼喝中。
就像他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一樣順理成章而又突兀般地,聲音、氣味與景象如同沒過人頭頂的潮水般撲打在他臉上。
帝國與異形的各種槍支在戰場上被來回發射,閃電、鮮血與雷鳴。
激光武器在身軀被擊碎的血霧中留下自己筆直閃電般的痕跡,星際戰士的爆彈槍在發射和擊中它們目標的時候都有著如遠處雷聲般湧動的爆炸聲。
鏈鋸輪齒的轟鳴聲伴隨著遠處黑色聖堂修士高亢響亮的戰吼,獸人含混野蠻的咆哮仿佛是這闕混亂歌曲中蹩腳的定音鼓點。
不論是敵人還是友軍,都在這泥濘的血肉殺場中戰作一團。
屁精的腳下可能踩著高貴的阿斯塔特的頭顱,而獸人老大也不過是一個又一個被遠征軍們砍成肉塊的劍下亡魂。
黑色陶鋼戰靴碾碎骨頭、踐踏血肉、骨白色長袍濺滿紅色、黃白色和粉色的臟汙,濃稠的血腥和碎肉內臟沿著纏繞在他手臂上的玫瑰念珠滴落下來,唯有他的猩紅目鏡、光環與牧師權杖依舊在閃閃發光。
沒有畏懼也無對殺戮的戰栗,唯有神聖的狂熱激情與某種全然原始的野蠻喜悅同時在他的頭腦中湧動。
他高呼著。
“保衛聖地!為了多恩!為了神皇的複仇!”
動力權杖往下帶著怒火、悲憤與不知從何而來的窒息感奮力砸去。
隨便朝向哪個方向攻擊都可以,因為隨便哪個方向都是敵人。
第一下的錘擊反震著他的手心,就如同砸開一個過於成熟的西瓜一樣,金燦燦的動力權杖將一頭獸人的頭顱砸得漿汁四濺。
牧師動力甲的伺服電機發出猛然出力的咆哮,傑拉托斯轉過身,大步向前,如同揮舞金屬棍棒一樣揮動著他的權杖。
接著第二下,他砸爛了正在捶打一名黑色聖堂兄弟的獸人的後腦,讓它整個癟了進去,像是一個滿溢著內臟的肮臟綠色的貝殼一樣。
第三下,混亂不堪,傑拉托斯的權杖羽翼被卡在某個獸人巨大的肋骨之間,牧師咆哮著用頭盔撞向對方的頭顱,直到它變成一灘軟綿綿的粉碎混合物為止。鮮血就像洗禮的聖杯般從傑拉托斯的頭盔桂冠上一直流淌,鋪滿了他黑甲的大半身形,仿佛一條猩紅的披風。
儘管傑拉托斯獨自一人,卻在這群異形中硬生生劈砍捶擊出了一條血肉通道,被殺死的異形的鮮血在他黑白的動力甲表麵蒸騰為一層熱氣騰騰的紅色霧光。
但是他無疑趕來得有些晚了。
當牧師終於前進到人們所保衛的聖殿前空地的時候,他看到一名黑色聖堂兄弟雙手上鎖著虔誠之鏈的支離破碎的屍體剛剛在獸潮前倒下。
他虔誠之鏈末端所聯係的兩把鏈鋸劍都已被那些可惡的、無窮無儘的異形的血肉骨末完全塞滿,它們的鋸齒劍刃被強韌的骨碎與筋腱卡住了,所以阿塔瑞翁在以他的劍術揮舞它們的時候幾乎隻能發揮出兩根金屬棍子般的效果——這讓他在擊倒一頭獸人的同時受到了四頭獸人的攻擊。
當傑拉托斯懷著仇恨與高貴的怒火將他兄弟的軀體從繼續密密麻麻撲上來的獸人手裡解救出來的時候,牧師的眼角又瞥到了地麵上,他看到阿塔瑞翁剛剛在試圖為誰解圍:修女會那銀白色盔甲的殘片與其上半張秀美的少女麵容已經凝固在劇痛和對世界的留戀哀哭所造成的血肉麵具中。
少女另半張麵容上的血肉已經被撕裂,骨頭上有著清晰的齒痕,異形與他們凶猛的坐騎或許是餓了。
他沒能及時救下阿塔瑞翁,但是這裡一定還有其他人,其他兄弟,其他黑色聖堂的成員。
傑拉托斯握緊他的武器,在充斥著殘肢斷臂、屍體構成的山丘和鮮血溪流中蹣跚跋涉,很快,他就發現了他要尋找的目標的痕跡。
他遠遠望見的第一具最顯眼的屍體無疑是一名帝皇的冠軍留下的。
那依舊殘留著榮耀印記的破碎黑甲是牧師熟悉的古老精工款式,而冠軍的咽喉已經被一柄做工粗糙但足夠致命的獸人長矛完全刺透了,他的屍體被踐踏得沒了骨頭,但黑甲依然還在。
黑劍,就在死去冠軍指尖前的地麵上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