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記載於雌洞手冊上的規定,是獸神傳承下來的法條,西溪明白,身為雌洞經營者,花娘不可能違背,也不敢違背,畢竟誰都無法承受獸神大人降下的懲罰!
可猞猁巫首卻不知這些,麵色一沉,冷聲道:“嗬!倘若在此期間,孩子沒了,你是否就能以此為由,將人一輩子扣在這?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離開雌洞的方法有兩種,其一是懷孕生子,其二便是尋一合適的繼任者!你自個不能生,這超上等精神力雌性,就是你離開雌洞的唯一機會!”
花娘整個人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正欲跟其爭辯,可又不知想到什麼,轉過身來,紅著眼看向坐在軟榻上的西溪。
“西溪,一開始我的確是打算將你培養成繼任者,然後帶著我的獸夫們離開,這件事我沒瞞著你,你知道的,對吧?可如今,我知道你懷有身孕,知道碩鼠部落對你不善,我也是真心實意想要保護你,保護你平安誕下孩兒!我真誠地祝願你,能獲得屬於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跟我一樣,在這人間煉獄中蹉跎半生!”
說著,她再次從懷裡取出那本手冊,鄭重地放在西溪的手中,“這手冊,你還記得吧。打從這座公共雌洞創立,這手冊便一代代傳了下來,這第一頁記載的,便是這雌洞的規矩,任誰也不能違背!我知道你不識字,不若請巫首大人為你念一念?”
“不用了!”西溪與巫首齊齊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很詫異。
隻不過,巫首詫異之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朝著西溪微微頷首,這才衝花娘繼續道:“規則是你說出來的,再拿出手冊佐證,自己證明自己,又有什麼意義?花娘,你我也算老熟人了,關係也彆鬨得太僵,這樣對你對公共雌洞都不好!更何況,西溪是懷有身孕的超上等精神力雌性,莫說在戰盟了,就算是在整個南大陸都相當稀罕,理當擁有話語權,如今她已明確拒絕了你,還請你切莫繼續糾纏!”
“我……”花娘呆愣在了原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滿是彷徨無措,隻嘴裡不住地念叨著:“規則是獸神大人製定的,普天之下所有的雌洞,皆是如此,皆是如此啊!絕非我一家之言,更不是我……不是我故意阻撓……不是我……”
“我相信你!”西溪的聲音突然響起,仿若一道驚雷,炸在了兩人心頭,彼此皆是不可置信,齊齊看向她。
西溪莞爾一笑,仿若後知後覺般解釋起來,“我之所以說不用了,意思是我相信花娘,我相信她為規則所困,絕非故意阻撓!唔……我猜想,之所以有此規則,許是一部分雌性易懷不易生,獸神大人認為這類雌性仍屬於生育力低下的範疇,理應繼續留在雌洞呢!”
她強行解釋了一番,而後略帶歉意地衝猞猁巫首點了點頭,“巫首大人好意,西溪感激涕零,無以言表。隻是,花娘待我不薄,我怎忍心她受到獸神大人責罰?咱們鼠獸人孕期不過兩三個月,並不算長,待我平安誕下孩兒,定前往猞猁部落定居!”
當然,這些話是說給兩人聽的,還有一層原因她並沒有說。
那就是今日兩人的舉動皆有些反常,特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猞猁巫首,她至今不知這人出現在這的緣由!
今日拍賣,來的都是雄性,她一個雌性來這種地方,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更何況,她還阻止了花娘說明她的來意,這就更有鬼了!
再者,她與她初次見麵,更沒什麼交情,怎勞煩她幾次三番地為了她,與花娘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