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裕眼睛還有點紅腫,像一隻小兔子。
他見著太後,眼睛一亮,舉著父皇給的玉佩“祖母,康!”
父皇給裕兒噠,好看。
太後心中大石頭落地,裕兒沒記著她當時過分喜悅就好。
一想到自己的乖孫流淚問自己是不是不喜歡他了,太後就心疼無比。
她最愛的金孫孫隻有裕兒一個!
“給祖母瞧瞧可好?”太後走近,笑眯眯地問。
小家夥有些不舍,嬰兒肥的臉上還帶著肉疼,他遞給太後“給!”
太後被他萌得心肝顫抖,一把將小太子摟進懷裡。
乖孫乖孫得喊。
明熙帝在一旁看著,裕兒開開心心的樣子讓他也跟著露出笑容。
隻是想到那些暗藏鬼胎的人,他心中俱是殺意。
若不是已有布局,他恐怕會不管不顧將那些人一網打儘。
晏承裕玩累了,熟練得走到薑元興身邊,踮起腳尖“要睡覺覺。”
薑元興先是行了一禮,看到明熙帝點頭,才將小太子摟在懷中。
見他抱著孩子走遠了。
明熙帝才不壓抑心中怒氣“母後,自裕兒出生。朕多行仁政,連那些推行的政策都緩了下來。他們卻一次次傷害我兒,朕絕不容忍。”
太後動作一頓,良久才發出歎息“我兒何必做戲,若成國公府也參與了此事。哀家隻希望留國公性命,其他的,哀家不會乾涉。”
本朝曆來有規定,家裡出了皇後的才能有國公之位。
想當年他們母子倆在先帝日益昏庸下,如履薄冰。
每走一步都要思考退路,她的孩子本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誰知先帝晚年昏庸,容不下當初的太子。
要不是父親護著,兒子有本事,隻怕太子之位也要拱手相讓。
可自從老國公去世,太後的兄長繼位,成國公府就在走下坡路了。
如今的明熙帝是天生的帝王,說一不二。
而成國公卻仗著對當今有恩,處處結黨營私,侵占百姓土地。
明熙帝礙於老國公和太後的麵子,多加忍讓。不然以他的性子,恐怕成國公府就要血流成河了。
“若不是怕母後傷心,兒臣又何必做戲?有母後這句話,朕便也不顧忌什麼了。”明熙帝被太後戳破,卻一點也不尷尬。
之前隻是被貶官,沒下掉爵位,沒摘腦袋,已是明熙帝的仁慈。
這次皇兒的流言查出來有成國公的手筆,也不難猜。
家中有太後做靠山,往皇宮吹吹風不簡單?手伸得這麼長,那便一一砍斷。
太後看著小太子留下的九連環,伸手拿起“哀家已經庇護成國公府多年,父母已然駕鶴。生為子女的債已還清,如今最大的願望不過是含飴弄孫。”
成國公府。
成國公坐在正廳,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當今從前願意喚他舅舅,可登基沒幾年就不再親昵,妻子多次求見太後想聯絡感情。
陛下還是不允。
成國公起身,望向遠方,神色憤恨。
不就是大肆搜刮了銀兩,名下兼並了許多田地嗎?作為皇親,那是他應得的。
再說了,他給了那些賤民銀兩,錢貨兩清,有何不可!
可陛下,絲毫不留情麵。
為這事將他和幾個兒子的官位一擼到底,讓他們家中隻有一個爵位作為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