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不想說,隻是不想越陷越深,她終究不屬於這個世界,總有要離開的那天。
她想了很多,不能再看他繼續沉淪下去,隻能快刀斬亂麻。
“你為我不必做到如此,身處高位不能有軟肋,我不過是一介孤女,為我不值當。幼時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換成任何人見了也是不會見死不救的,難不成是誰救了你,你都要以身相許。”沈華錦雙手藏於身後,眼睛直盯著他,眼裡沒有多餘的情緒,沒說一句話都像是要紮進心窩子。但她強忍淚意,她不能心軟的,隻有這樣對他們都好。
蕭清硯更近一步,握住她藏在身後的手腕,越握越緊,咬牙切齒道,“你就是這麼想的?我從前說的你半分不當真?孤女又如何,你不是在意身份的人。值不值當我說了才算。以身相許的那個人隻能是你沈華錦,旁的誰都不行。”
“疼。快鬆手。”沈華錦皺起眉頭,這人力氣怎這般大,手都快要被他擰斷了。
蕭清硯一個轉身將她抵在牆上,一手抵著牆防止她逃跑,一手護著她的頭。
“疼?現在知道疼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忍了多久,最後呢?等來了什麼,等來的是你一句失憶了不認識我。我能怎麼辦,心悅你我根本就控製不了,你說你要助我成為明君,你陪我去瀘州抗瘟疫,修築堤壩,甚至不惜以性命相護,為我九死一生去摘雪蓮。這些又算什麼。”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他就不信她心裡沒有他。試問這世上,有誰能為一個不想乾的陌生人做到如此地步。
沈華錦手上忽然一燙,她抬頭看他猩紅的眼,試探性問道,“你哭了?”
“誰哭了,朕可是九五至尊,怎麼可能會哭。”蕭清硯傲嬌道。
他才不會告訴她,是被她氣哭……什麼氣哭,對,他是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哭,太沒麵子了,這要是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蕭清硯鬆開她的手,走過去倒了一杯茶灌入喉中,然後放下茶杯,坐在凳子上扇風掩飾尷尬,不再理她。
這人什麼意思?這是不打算理她了?莫不是覺得在她麵前哭很沒麵子?
對,沒錯,肯定是這樣,若換成是她,她可能早就跑了。
沈華錦坐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喊了他好幾聲,他一聲沒應。
她也不生氣,也不敢生氣,誰讓她是罪魁禍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