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智走後的第二周,江心洲交了第二批貨。
三天後,鐘老板打電話給江心洲,叮囑他在追求交貨速度的同時一定要嚴格把控產品質量,但江心洲在網吧裡玩得熱火朝天,根本沒把鐘老板的話放在心裡。
到了第三周,江心洲開始交第三批貨。交貨的第二天,鐘老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心洲,來我公司一趟吧。”
“鐘老板,我這會兒挺忙的,能在電話裡說嗎?”
“我們還是麵談吧。”
“鐘老板,能改天嗎?我一會兒還有事。”
他約了人在網吧打遊戲,不想失約。
“心洲,這事兒很嚴重,耽擱不得,必須來。”
說完,鐘老板直接掛了電話。江心洲心裡有點不痛快,你鐘老板不就是廠子規模大點嗎,有什麼好牛逼的,跟我擺臭架子,是吧?等哪天老子的工廠超過你,我還不屌你呢。
江心洲很不情願地來到鐘老板辦公室。他剛進門,鐘老板的訓斥就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我說,心洲,我那麼信任你,可你卻草草糊弄我。”
江心洲一臉懵逼,不知出了啥事兒。
鐘老板從地上拿起一個金屬件。
“你自己看看,這焊點一點兒都不牢,電鍍時一下子就脫焊了。”
“鐘老板,不對吧。我廠裡可是有專業品管員的?”
“怎麼你那個小破廠子還設這設那的,真敢想。”
江心洲聞聽就不樂意了,怎麼,我廠子小就不配設管理崗位嗎,你也太小看人了。
鐘老板大概看出了江心洲的不滿。
“我不是小看你,我是說,你的利潤不高,根本分攤不了這麼高的人力成本。你給管理崗工資定低了,那些人就會糊弄,剛開始創業還是要親力親為的好。”
“鐘老板,那怎麼辦?脫焊的產品我拿回去重新加工?”
江心洲一看鐘老板臉的冷得像冰窖一樣,應該不是開玩笑,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態度立刻慫了。
“你說得輕巧,時間來不及了。明天就要交貨,你讓我拿什麼給客戶?”
鐘老板非常憤怒,臉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鐘老板,我錯了。你的損失我來賠。”
“你賠?你拿什麼來賠?光是配件成本、電鍍費用就是一大筆錢,產品誤了交貨期要把海運改空運,成本會成倍增加,這些直接成本就是十幾萬,還有間接費用,比如我們的信譽度,一旦信譽沒了,以後怎麼接單子,誰敢把單子給我鐘遠方?
江心洲聽完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泡在網吧,沒想到工廠亂成了這個樣子。
江心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工廠的。剛進院子,工人們便把他圍個水泄不通。因為鐘老板沒有支付加工費,工人的工資也沒法兌現。沒有工資,工人是不會乾活的,乾活給錢,天經地義。
江心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她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建議哥哥給方永智打個電話。可是方永智每天都換地方,根本聯係不上他。
工人們死死圍住江心洲,不發工資就不讓江心洲踏出大門半步,大有拿不到錢就把江心洲用斧頭劈了的架式。要知道在廠裡一向都是江心洲說了算,他就是爺,可現在工人們是爺,江心洲成了孫子。
江心洲一咬牙,把自己前期賺的錢給工人發了工資,但品管員和車間管理員被排除在外,產品質量不過關,他倆負直接責任。
品管員和管理員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兩人矢口否認自己有過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責任一股腦推給江心洲,怪他不務正業,整天泡在網吧上網。
江心洲這會兒死的心都有,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大大出乎他的預料。眼看自己就要從天上跌落到凡間,重新變成一個窮光蛋,他無比懊惱。如果鐘老板認真追查經濟損失,江心洲會賠個底朝天,甚至負債累累。
品管員和管理員死氣白咧地鬨,江心洲拗不過,最後給兩人發了一半工資,其餘工資先拖欠著。兩個人沒拿到全資,雖心有不甘,也隻能罵罵咧咧地走了。
工人走了,倉庫裡隻剩下鏽跡斑斑的金屬構件,放眼望去,一片狼藉,滿目瘡痍。
江心洲看看江心美,江心美再看看江心洲,倆人都傻了眼。
這時候,兄妹二人都急切地盼著方永智回來,不過倆人的心境可是天差地彆。江心洲盼著方永智回來,重施靈丹妙藥,讓工廠起死回生,擺脫現在的困境,而江心美則是被愛情所困。她太想念那個帥男人了,在他走後的每一天她都如坐針氈,心緒不寧。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抑製不住地去想他,晚上一閉上眼睛他那英俊的臉龐就不自覺地鑽到她的腦海裡。她喜歡他那青色的胡茬,渴望用自己纖細的手指去撫摸它,用溫潤的小臉去摩挲它;她喜歡他那寬大的手掌,渴望他張開雙臂把她摟在懷裡;她喜歡他那厚實的嘴唇,渴望他和她的嘴唇貼在一起,融化冬天的冰冷。有那麼幾次,她甚至渴望他壓在自己的身上,她想聽他那粗重的喘息聲,呼吸他身上的雄性荷爾蒙,那是男人躁動的氣息。她願意被他征服,就算有朝一日被他拋棄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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