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智、老鄭、大辣椒和老董一邊吃一邊聊,有說有笑,小石頭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方永智時不時給小石頭夾菜。
此刻,餐廳裡最耀眼的非大辣椒莫屬,她一身紅裝,走起路來像一團舞動的火焰,徹底點燃了倒爺們的激情。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恨不得把她燒成灰燼,一起葬身於欲望的火海中,不在烈火中永生就在烈火中滅亡,無論是哪一種結果,男人們都會前仆後繼,勇往直前。
“嗨,大辣椒,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到了俄羅斯多寂寞啊,要不要哥哥去陪你啊?”
一個肥頭大耳,長著絡腮胡子的倒爺打趣道。
“瞧你那個熊樣兒,給老娘提鞋都不配,滾一邊去。”
大辣椒笑罵著,臉上並不生氣。
“辣椒姐,你兒子太小了,要不再收個大兒子吧,我情願當你大兒子。”
餐車一角,坐著一個又高又瘦的青年男子,有幾分痞,又有幾分帥。
“呸!你看你長得尖嘴猴腮的損樣兒,先回爐修煉幾輩子,等把身板練硬實了,再來找老娘吧。”
餐車裡的氣氛因為一個女人變得喧鬨而熱烈,就算大辣椒芳華不再,但刻在她骨子裡的冷豔氣質絲毫不減當年,魅力依舊。
“辣椒姐,您坐過這趟車嗎?”
從餐車回到包廂,方永智主動問道。
“沒坐過。這是我第一次坐國際列。”
方永智有些失望,出國前聽人說俄羅斯海關有時會沒收皮夾克,這讓他有些擔心,他想進一步核實一下。鄭總也是頭一次坐這趟國際列,看來隻能去隔壁老董的包廂打聽了。
“我說方老弟,你們這是去哪兒啊?”大辣椒好奇地問道。
“雅庫茨克。”
“雅庫茨克在哪兒?”
“北極。”
“北極?那裡能生活嗎?”
大辣椒瞪大了眼睛,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就是北極,雅庫茨克離北極很近,號稱是地球上最冷的城市。”
“能有多冷?”
“零下四五十度平平常常,極端最低氣溫能達到零下七十度。”
這會兒,大辣椒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老公說聖彼得堡冬天最低氣溫能達到零下二十度,她聽完都心裡慌得一批,這兒還有更狠的,比彼得堡氣溫低了足足一倍多。
大辣椒無法理解,為什麼方永智要到那麼冷、那麼偏遠的地方,去莫斯科和彼得堡不好嗎?俄羅斯的歐洲區不僅氣候濕潤溫暖,賺錢機會也多。
“辣椒姐,對於我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要扔,不能比的。”
“去那麼冷的地方能做什麼呢?難不成也是去倒貨?”
大辣椒實在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方永智點了點頭。
“我說大兄弟,看你好歹也像個知識分子,怎麼和老董他們一樣當上倒爺了呢?”
在大辣椒眼裡倒爺就是個不光彩的職業,從事投機倒把的人就沒什麼好人。大辣椒原本對方永智的一點好感轉眼之間蕩然無存。
“辣椒姐,如果有一天你被錢所困,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時你就能理解我今天的舉動了。在有錢人眼裡錢就是糞土,一文不值,可是對於沒錢的人來說,一分錢也許都能救命,這叫什麼來著,對,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方永智的話聽起來平淡無奇,但卻句句砸在大辣椒的心坎上。她明顯有點尷尬。
“對了,辣椒姐,你從北京上車多方便啊,為啥千裡迢迢跑沈陽上車呢?”
方永智看見大辣椒的表情不太自然,趕緊轉移話題。大辣椒是重慶人,從重慶到沈陽沒有直達火車,必須在北京中轉。
“我公婆在朝陽,我先去看的公婆,然後從朝陽坐火車到的沈陽。”
看到方永智還有些疑惑,大辣椒繼續補充道:“我老公在重慶上的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重慶工作。”
“原來這樣啊,那你和小楓是去探親的吧?”
方永智試探著問道。
“你算說對了。我老公在彼得堡做公派進修生,我和兒子去探親。”
大辣椒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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