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永智聽到韓江雪的名字時,他首先想到的是唐朝詩人柳宗元的詩《江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韓江雪,名字真的好聽,這麼有意義的名字肯定不是隨便起的,最起碼她是在江邊長大的,而且還是北方的江。方永智喜歡研究人的名字,他對自己的這一判斷很有信心。
方永智決定要幫她時並沒想太多,出門在外,誰還沒有什麼難處呢,能幫就幫,特彆是在俄國人的列車上,幫助自己的同胞更是義不容辭,咱不能讓俄國人看笑話不是。
方永智和韓江雪對調了包廂,但倆人的東西沒有動,仍舊留在各自的包廂裡。
方永智來到韓江雪的包廂。推開門,幾個俄羅斯人喝得正歡。
方永智掃了一眼,應該是五個人,他們坐在床邊,圍著小餐桌,邊吃邊喝,又喊又叫,好不熱鬨。
“嘿,契丹,契丹,來,一起喝一個”
又高又胖的家夥揮動手裡的酒瓶,咧著大嘴喊他。
契丹,在俄語裡代表“中國”。一定是大遼的祖輩們把他們打怕了,才讓他們對契丹有如此刻骨銘心的記憶。看來戰爭永遠是征服對手的最佳手段。
方永智喜歡看曆史書,他深知歐洲人曆來崇尚叢林法則,主張弱肉強食,用拳頭說話遠比講道理更管用。要想征服歐洲人,絕不能一味的軟弱退縮,那樣隻會被他們瞧不起,甚至得寸進尺,以暴製暴有時更管用。
“謝謝邀請。”
方永智坐到床邊,隨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調座的事。
“達瓦裡希(同誌),怎麼稱呼你?”,其中的一個瘦子問道。
“方。”
方永智隻說了姓,讓俄國人念自己全名無異於讓他們攀登珠穆朗瑪峰,估計列車開到莫斯科,他們也未必學得會。
“方,你去我們國家乾什麼?”
一個黑頭發、大鼻子,酷似高加索人的男子問道。
方永智思索著,他想在學習和經商之間做個選擇。說自己去學習,聽起來冠冕堂皇,也給足俄國人的麵子,增加他們的自豪感;說經商可能不那麼受尊重,畢竟中國倒爺在俄國人心目中的形象並不太好。但是,他就是來經商的,從踏上站台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是個中國倒爺,他必須挺起腰杆,做個堂堂正正的中國商人。他要儘可能不放過任何結交商界人士的機會,妥協不是出路,主動出擊才是正解。
“做生意。”
說完,方永智夾了一片香腸,悠閒地放進嘴裡。
“灰呀俄語中罵人的話!”
瘦子突然蹦出一句臟話,不堪入耳,說完他擺出一副嘲笑的麵孔。
“這位兄弟,你說誰?”,方永智雙眼盯著瘦子,冷冷地問道。
“說你啊,你們中國人就喜歡坑蒙拐騙,你這個中國豬!”
瘦子並不懼怕,口氣也很強硬,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侮辱方永智。
“如果我們中國人是豬,你們就是強盜,豬狗不如。想當年你們強占了中國大片領土,我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方永智肺都要氣炸了,你可以侮辱我方永智,但不可以侮辱我的祖國。
“我就說,就說,中國豬,中國豬!”
瘦子氣焰越來越囂張。
“我操你祖宗!”
方永智揮起右手對著瘦子的腦袋就是一拳。
瘦子不乾了,站起來也回敬一拳,重重地打在方永智的頭上。其它的俄國人也一起聲援瘦子,有人薅住了方永智的脖領子,有人則趁機對方永智拳打腳踢。
包廂裡一片混戰,玻璃杯、酒杯互相撞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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