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夏,我要去北極給氣象工程師提供補給,你去不去?”
好久沒有伊萬的消息了,平時不去赤塔拉貨時,伊萬就自己拉腳,跑短途運輸。不知怎麼的,伊萬突然來找方永智了。
“當然想去,我想看一下北極圈附近是什麼樣子?也順便體驗下北極的生活。”
“我們地質之家經常跑北極的,我帶你領略一下極地的生活,肯定讓你大飽眼福,不枉來俄羅斯一回。”
方永智決定隨伊萬開啟北極之旅,這將是他人生的一次冒險,相信比從中國來雅庫茨克更加驚心動魄。
兩天後方永智坐上伊萬的卡車,兩人一路向北進發。
“瓦夏,你知道北極氣象站是乾什麼的嗎?”
“不知道。”
“俄羅斯在北極有四個氣象基地,從東往西依次是比約克、梯克西、基克鬆和阿摩傑爾瑪,橫跨2700公裡。”
“在這四個氣象基地有多少個氣象站呢?”
“比約克和梯克西各25個,基克鬆34個,阿摩傑爾瑪有15個,一共99個。”
“數量真不少呢。”
“這些氣象站都是1938年建成的,與世界主要發達國家形成氣象數據網,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啟後,德國中斷了與反法西斯聯盟國家的數據交換,包括蘇聯。以前這些氣象站隸屬於蘇聯部長會議下屬的國家氣象委員會,主要是和發達國家交換氣象數據,提供氣象服務。蘇聯解體後,氣象站麵臨著嚴重的財政問題,設施老化,人員缺乏,大部分氣象站都已關閉,隻剩下為數不多的氣象站仍在運營。今天我們要去的是二號氣象站,它在奧列鳥克灣,也就是奧列鳥克河注入北冰洋的入海口,歸梯克西基地管轄。”
“我們要走多遠?”
“1600公裡左右。”
“這麼遠的距離,我們的油箱夠用嗎?”
“在到達克優斯優爾之前,這都不是事兒。過了克優斯優爾之後,就沒有加油站了。我們要在那裡加滿油。”
從雅庫茨克向北,沿勒拿河公路再走154公裡就是布魯斯鎮,勒拿河到了這兒,開始分叉,引出一條向東、流向馬加丹方向的支流——阿爾丹河。過了布魯斯就沒有公路了,隻能沿著勒拿河冰麵行駛。現在是冰凍期,冰層有半尺厚,冰上全是積雪,卡車沿著冰麵行駛沒有任何問題,隻是有些坑窪,走起來並不十分順暢。因為勒拿河流經雅庫茨克後一路向北,最終注入北冰洋,所以伊萬和方永智隻需沿著勒拿河的河麵行駛就能到達終點。
從布魯斯出來,卡車開始沿著冰麵行駛。前麵的村莊越來越少,滿打滿算,還不到十個。下一站是桑嘎爾,這段路程為138公裡。桑嘎爾位於勒拿河東岸,有三千多人口,夏季借助水路,可以直航雅庫茨克。在它的對岸有近五萬平方公裡的湖泊,十分壯觀。1928年一群流放移民在這兒發現煤田,並到建立了桑嘎爾村,第二年礦工們生產出了1800噸煤。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這裡的礦工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全力支持蘇聯紅軍與德國法西斯作戰。到了最輝煌的六十年代,這裡建設了圖書館、青少年運動學校、汽車生產基地。七十年代石油勘探隊在這裡工作,蘇聯解體後這裡的煤礦麵臨著虧損,已經到了破產和關閉的邊緣。
從桑嘎爾往前走,是瑞崗斯克,路程相對較長,達到了393公裡,和桑嘎爾不同,它位於勒拿河的西岸,人口也是三千出頭兒。不過,這裡有個機場,對外聯係相對更便捷一些。瑞崗斯克的建村曆史要悠久得多,1632年就開始在這兒設村。這裡的居民多是蒙古人的後裔,雖然曆經幾代人的進化,但外形依然改變不了蒙古人的麵孔,敦實的體型、狹長纖細的眼睛、凸起的顴骨和又胖又圓的臉蛋。
再走五百多公裡就是克優斯優爾,到達奧列鳥克灣之前,這是唯一一個有人居住的地方。1924年從雅庫茨克遷徙過來的人開始在這裡定居,整個村子有1300多人。沒有樓房,隻有稀稀拉拉的木製尖頂平房。
從克優斯優爾開始,沿勒拿河向北繼續行駛約五百公裡,主河道直接注入北冰洋,而在此分出另一條支流,向西北方向流經200公裡後注入北冰洋。主河道、支流與北冰洋包夾著一塊很大的陸地,從空中俯視,它就像一個巨大的蘑菇雲,或者一棵長得酷似榕樹的大島,東西長148公裡,南北長110公裡,海拔隻有7米。島上河流交錯,水網密布,如同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這就是著名的阿爾嘎島。
從支流的入海口沿著海邊繼續向西行駛300公裡後就是目的地奧列鳥克灣,在入海處同樣有一個小島,它更像是阿爾嘎島的縮小版,形狀也是蘑菇雲,隻是麵積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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