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智和江心洲在方家村一連住了三天後,便啟程前往北京。因為母親的緣故,方永智在家多待了一天,他原本是打算住兩天的。這三天,他在哥哥和姐姐家裡輪流吃飯,中午還是大哥家,晚上就到了二哥家,忙得不亦樂乎。但是不管到誰家吃飯,他晚上一定要回來陪老媽聊天。他和老媽的感情實在太深,這一路走來離不開母親早年的培養。無論身處何地,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方永智一想到遠方的母親,便有了生存的欲望。
方永智和江心洲在前麵走,三個哥哥跟在左右,母親還是一如既往地遠遠跟在後麵。從方家村車站上車,坐一趟慢車,一路向西,四個半小時後倆人到了北京永定門火車站。從火車站出來,倆人打車直奔日壇賓館,作為曾經的涉外飯店,這家賓館一直是高大上的代名詞,雖然名氣不及首都飯店,但是卻很受顧客的歡迎和喜愛。
“智哥,我們住這麼豪華的酒店嗎?”
江心洲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住上如此豪華的酒店。五十平米的標準間裝修得富麗堂皇,兩張大床都是一米八寬,兩米長,白色的床單上麵放著一個金色的枕頭和一條金色的腰帶。兩張大床共用一個床頭,約一米五高,五米長,白色的床頭上麵沿橫向刻有四條裝飾用的白色線條,將床頭平均分成五個大小相同的長方形,顯得床頭更加生動活潑,而不單調乏味。床頭後麵貼著咖啡色的壁紙,在燈光的映襯下波光粼粼,就像太空一樣深邃而充滿奧妙。
乳黃色的窗簾從天棚垂直落下,直達地毯,就像黃果樹瀑布一樣,引起萬分遐想。藕荷色的地毯上湖水蕩漾,荷花在湖水中綻放,將瀑布儘收其中。
白色大理石砌成的衛生間,潔白寬大的浴缸,曲麵玻璃構築的封閉式整體浴房,晶瑩剔透的水龍頭,一切都顯得那麼高大上。
“是啊,我們今天開開眼,好好享受一下。李白說,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們不像李白那樣酗酒,難道還不該享受一下星級賓館的待遇嗎?”
“智哥,你變了。”
“我怎麼變了?”
“你變得有錢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不是為了你嗎?想讓你開心,另外,我也不想讓心美覺得我們那麼寒酸。”
“說到底,你還是在意心美,你這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心美,是做給心美看的。我說得對嗎?”
“對,也不對。一半為你,一半為她。”
“智哥,我們什麼時候見心美?”
“今天晚上。你現在就趕緊給心美打電話。看她幾點方便。”
“好嘞。”
江心洲拿起床邊的電話,然後撥了一串號碼。
“心美,我是哥哥心洲。”
“哥,打電話有事嗎?我這會正忙。”
“好,我不耽誤你,我來北京了,晚上想請你吃飯。”
“什麼?你到北京了?”
電話那頭傳來江心美驚訝的聲音。
“是的,才到不久。我現在住在日壇賓館,離雅寶大廈很近。”
“我這裡要到六點鐘,下班後我去找你。”
江心洲撂下電話,看了一眼方永智。
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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