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和謝廣華通完電話便大哭起來。
父親吃了一驚。
【兒啊,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
母親看到兒子放聲痛哭,趕緊走過來安慰兒子。
陳豐什麼都沒說,他推開走廊門,一溜煙往樓下跑去。
陳父陳母麵麵相覷,一臉的懵逼。
【孩子他爹,阿豐不會有事吧?】
【怎麼會呢,我猜他是被那個謝廣華感動到了,才控製不住情緒。】
【孩子他爹,你說的那個謝廣華是乾什麼的?】
【是陳豐的朋友,以前兩個人一起經曆過生死。】
陳豐一口氣跑到樓下。
出了小區,往南走不遠有條小河。
他跑到河邊的一棵大樹下,身體靠在樹乾上。
他的胸脯起伏不定,就像海浪在大海中翻滾。
在去長沙之前他還是個感情淡定的人,但是自從和謝廣華去了一次橘子洲頭,他的心就再也無法平靜了。
謝廣華再一次給他指出了前進的方向。
他的未來是美術,是蘇裡科夫美術學院。
中國未來會成為一個發達的國家,美術大師將大有用武之地。
謝廣華的話無疑給陳豐注入一針強心劑,讓他瀕臨絕望的心再次感受到了未來的美好。
謝廣華說到做到,他回到莫斯科便馬不停蹄地趕到蘇裡科夫美院,給陳豐聯係留學事宜。
這種情誼已經遠遠超出了朋友間的情誼。
陳豐是個感性的人,他隻覺得他越來越喜歡謝廣華,也越來越崇拜他,依賴他。他甚至有種衝動,想成為這個男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他想哭,隻有哭才能宣泄自己的情感。
男人真地會愛上男人嗎?他不知道,但他很想去愛這個男人。
陳豐站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兩眼發呆。
如果能和這個男人長久在一起該多好,這樣他就不用操心了。他隻要按著謝廣華的意願去做就行了。
謝廣華就是上帝,就是主宰,就是真理,就是絕對權威。
陳豐願意聽從他的指示,如果謝廣華說向東,陳豐絕不會向西。
陳豐在小河邊坐了許久。
他想到了莫斯科,他渴望去那裡深造,一雪前恥。
可是他又怕去那裡。
他害怕見到謝廣華,他擔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做出某種瘋狂的舉動。
如果舉動出了格,他也許因此而失去這個朋友。
陳豐覺得自己很軟弱,就像女人一樣變得婆婆媽媽。
【阿豐,回家吧。】
不知什麼時候,父親站在他身後,也許父親早就來了,隻是一直沒說話。
陳豐站起來。
現在已是淩晨,河邊靜得出奇。
沒有人,沒有小貓小狗,隻有蟋蟀的鳴叫聲從草叢裡傳出來。
【阿豐,你是不是在想那個朋友?】
父親輕聲問道。
【你的朋友為你做了很多,你也要適時回報人家。感情是雙向的,不是哪一方無休止的付出能得以為繼的。感情需要經營,就像花草需要澆水、除草、施肥一樣。】
【爸,我明白。】
【對了,你的那個朋友,他有女朋友了嗎?】
陳豐剛剛好起來的心情驟然被父親的一席話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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