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朵在卡拉受到了村民的熱烈歡迎。
這裡民風淳樸,沒有任何世俗的偏見。
雖然鄉親們對中國知之甚少,但一點不妨礙他們喜歡林一朵。
不得不承認,阿塞拜疆仍然帶著深深的蘇聯印記,對於前蘇聯人來說,中國曾經是他們的朋友,是他們的小兄弟,後來又成了他們的敵人。
隻不過,遙遠的中國在阿塞拜疆人心中過於模糊、過於神秘,顯得不真實,對於中國的認知遠不如蘇聯遠東的人們那麼深刻。
他們隻能在電台中了解珍寶島戰役,就像聽小說一樣當作爽文,一聽而過。
阿米利的父母非常喜歡林一朵,阿米利也很愛林一朵,這就夠了。
林一朵不祈求更多。
她在卡拉一連住了半個月,她有點想家了。這個家不是朝陽的那個小山溝,而是莫斯科的哥哥嫂子。
她渴望馬上回到莫斯科。
她需要賺錢。
在卡拉的日子,她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但很快發現,寄生在彆人的屋簷下並不能長久。
離開莫斯科時林堅強給了她一百美元,說是到了阿塞拜疆做零花錢。但她一直舍不得花。
她想著,萬一下一次阿米利從彼得堡來莫斯科找她,她就可以拿這筆錢去吃飯、去酒店開房。現上轎現紮耳朵眼,根本來不及。
你總不能說:哥,給我點錢,我和阿米利要逛街要開房用吧。
在卡拉,阿米利父母對她這個未過門的媳婦很好,可是老人越是這樣,她就越難受。因為她發現自己沒有什麼能力幫助老人,特彆是在經濟層麵。
卡拉種棉花,也放牧,但收入很低。去年棉田遭受蟲災,大幅度減產,棉農們苦不堪言。
林一朵聽到這些,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幫不了未來的公公婆婆,阿米利也幫不了。
她和他都是打工人,雖然薪水比普通人高一點,但收入終究是有數的。不要說實現財務自由,就是想攢點能機動支配的閒錢對她和阿米利來說也是一種奢望。
阿米利的哥哥阿米爾給他倆買了莫斯科到巴庫的往返機票,除此之外的花銷都要阿米利自己獨自承擔。
彆人的錢再多也是彆人的,隻有自己的錢才是自己的。
林一朵在卡拉的最後一天得出了這一結論。
【阿米利。】
晚上她躺在床上,雙手摟住阿米利的脖子嬌聲說道。
【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