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智總算等來了巴維爾醫生。
他從上午忙到現在才做完手術。
看到疲憊的巴維爾,方永智原本急迫的心情變得反而不那麼急迫了。
每個患者和家屬都想早點擺脫病魔的困擾,這沒有錯,但是大家一窩蜂地去找醫生,去督促醫生,醫生又怎麼能安心工作呢?
醫生是人,不是神。
方永智對巴維爾有了幾分同情和理解。
【你好,巴維爾醫生,我是瓦夏,尤裡謝爾蓋維奇先生是我嶽父。】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巴維爾一邊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一邊說道。
【醫生,我嶽父的換腎配型有著落了嗎?】
【暫時還沒有。我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捐贈者。】
【醫生,那還要等多久?】
【快則半年,慢的話要一年甚至兩年。】
【還要等這麼久?】
【這速度已經算很快的了。有的歐美國家至少要等三年以上。】
【醫生,我能不能捐獻自己的腎?】
方永智問道。
巴維爾看了看方永智,禁不住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不懂法?】
【什麼法?】
【俄羅斯關於腎臟捐獻的法律。】
【我是自願捐獻,難道法律還規定不讓我捐腎嗎?】
【果然我說對了,你對捐腎的法規一無所知。】
巴維爾喝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說道。
【俄羅斯法律明文規定,捐腎的渠道有兩條,一是患者的直係親屬;二是非直係親屬,但必須是自願捐贈的腦死亡者。你一不是直係親屬,二不是腦死亡者,無論從哪一條看,你都不符合要求。】
【捐個腎還有這麼多限製?】
【那是當然,要是大家隨便捐贈,有可能活著的人會無辜地遭受威脅,他們的腎被人嘎了,然後拿到黑市上進行交易。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對腎捐贈有嚴格地控製,其中也包括中國。】
經巴維爾這麼一說,方永智完全被排除了捐贈者的名單之外。
【巴維爾醫生,我是不是可以給我父親捐腎?】
葉蓮娜插話道。
【你是他親女兒嗎?】
【是。】
【原則上是可以的。不過,在捐贈之前你還需要到相關機構進行登記和備案。】
【這麼麻煩?】
【不麻煩。你是患者直係家屬,到相關機構登記後就能獲得捐贈資格。但這隻是第一步。】
【後麵還有第二步?】
【是啊,你要去做血型匹配檢測,身體組織匹配檢測,心理檢測和健康檢測,等這些都合格了,你才真正獲得了捐贈資格。到時候醫生才能把你的腎移植到你父親的身上。】
巴維爾耐心地解釋道。
方永智和葉蓮娜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方永智有點心灰意冷。
他原本想著自己年輕力壯,很適合做捐獻者,沒想到被巴維爾潑了一盆冷水。
【瓦夏,我想給父親捐腎。】
【列娜,你還是個孕婦啊。】
【還有不到半年我就生產了,等孩子滿月了,我身體也複原了,到時候再做移植也來得及。】
葉蓮娜變得越來越堅定。
她在醫生辦公室時隻是隨便一問,但現在她已經打定了主意。
她要試一試。
不試怎麼能知道行不行呢?
為了父親,她必須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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