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崇明聲音洪亮,一時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邊,胡令柔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隻好邊說沒事邊蹲下去幫他把散落一地的絲綢撿起。
“姑娘不必如此,在下自己來撿便是……”
盛崇明直覺不該讓女子做這種粗話,便跟著蹲下身想將她扶起,卻又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
胡令柔猛然縮回手,二人的臉紅得都跟剛煮熟的蝦一樣,這下真成了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好在林清染及時出來解圍,“胡姑娘不懂這些,還是讓我來吧,姑娘同她們去挑心儀的絲綢即可。”
見她走來,胡令柔果然如釋重負慌忙向外走去。
林清染則邊撿邊打趣盛崇明,“讓你平時跟我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現在知道唐突人家了吧?”
“我跟你何時不拘小節了?”盛崇明顯然不覺得幼年時那些切磋學習是不拘小節。
林清染:……
她突然覺得自己在對一頭蠻牛說話。
於是她果斷放棄盛崇明,轉頭去外麵安慰胡令柔。
“表兄方才魯莽,我代表兄向你道個歉,還望……令柔莫要往心裡去。”
胡令柔已經緩過神來,“無妨,不知殿下可有找到合適的蠶絲商人合作?”
“還沒有。”林清染搖頭,“滄州的顧客有限,所以我在想要合作不如將貨物運往京城,跟京城的蠶絲商合作。”
“在京中你比我人緣廣,因此我想托你幫我問問,看那邊有沒有合適的商人。”
“其實……如果殿下不介意……”胡令柔欲言又止,“若殿下相信臣女,那京城那邊,不妨讓臣女試試做這蠶絲生意……”
“你要經商?”林清染瞪大了眼睛,“且不說你和我一樣沒接觸過商人這一塊,就算你現在去學,胡閣老他又能同意嗎?”
畢竟士農工商,自古以來商人都是排在最末端的。
胡令柔卻說:“這些臣女都可以認真去學,若臣女靠蠶絲乾出一番事業來,相信爹爹也會理解的,況且……”
她停頓一下,看了看周圍,林清染立馬會意將耳朵湊過去,“怎麼了?”
“況且這兩年來臣女家說親的媒人越來越多,臣女看他們皆是些隻會傷春悲秋,自詡風流之人,臣女實在是不願……”胡令柔麵露難色。
林清染自然也知道京中那些大致都是政治聯姻,且胡閣老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所托非人,反而連累了胡家的名聲。
“我知道了。”她輕拍了拍胡令柔的手背以示安慰,“那你就先暫時留在這兒吧,待日後學有所成再回京城也不遲。”
“多謝殿下!”
她作勢便要跪林清染,林清染趕緊扶住她,“不必多禮。”
正好這時那幾位貴族小姐也挑好了料子,當即乘著馬車告辭回京趕製衣裳,林清染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子第一次體會到了豐收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