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想娶阿蘭為妻。”
宮宴上,突厥進貢的舞姬獻舞結束後,林予珩突然向皇帝跪地行禮,如是說道。
那日他經過後花園偶然救下欲被使者教訓的她,從此二人便熟絡了起來,怎料昨日夜裡,她忽然向自己表明心意,他才發現自己也是喜歡她的……
但皇帝眉頭一皺,並沒有馬上答應,因為他也有意將那個舞姬納入宮中。
重生歸來的林清染自然明白其中關竅,且有意幫自己這個一直活在陰影下的二哥一把,便道:“父皇,二哥難得跟您開口一回,趁著今日高興,父皇何不成全一樁美事?”
太子與太子妃也在一旁附議,“是啊父皇,二弟今年二十有一,父皇也該為他選妃了。”
見皇帝還是不說話,阿蘭便自顧自上前跪在林予珩身邊行禮,“陛下,民女想侍奉在裕王殿下左右,那怕做他的妾室也心甘情願。”
聞言,皇帝終於忍不住拂袖而去,幾個月後倒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眾人也隻當他是默認了,反觀裕王府這邊,裕王與王妃阿蘭的感情卻是越來越好,才成親四年二人便已有了一個三歲的女兒,名喚林芷。
又是一年太子妃生辰,蘇氏特意在宮中舉辦宴席,還派人給裕王夫婦送了請帖。
自那年宮宴後,他們二人便沒再進過宮,如今帶著林芷進宮的路上還有些忐忑。
入了宮門,夫妻倆光顧著去拜見太子與太子妃,渾然不覺林芷已獨自走到了承乾殿門前。
此時皇帝正在午睡,外頭有內侍守著,想進去看看的林芷自然而然被攔了下來。
“你攔我做什麼,快讓我進去!”
林芷這孩子也不知是像誰,隨心所欲慣了,眼下被攔住自然不悅。
內侍見她的衣著打扮還以為是哪位大臣的孩子,一時之間也拿不準主意,反而被她鑽了空子一溜煙跑進去。
“陛下還在睡午覺,小祖宗你快出來啊……”內侍隻好跟上去輕聲阻止她。
“我才不,我要看大龍。”林芷朝他做了個鬼臉。
內侍還沒想到她說的大龍是什麼,林芷就已經掀開帷幔來到皇帝麵前。
他本想衝上去把她拉過來,又怕吵醒皇帝,隻好壓低聲音,“小祖宗你看,奴才這有糖糕吃。”
“我不要。”林芷搖了搖頭,轉身去看睡著的皇帝。
內侍還以為她要搗亂,趕忙衝上去想把她拉走,情急之下卻絆了一跤,徹底把皇帝吵醒了。
“怎麼回事?”皇帝猛然睜眼,語氣有點不太好。
“啊!”林芷見他睜眼,突然大叫一聲,“大龍醒了!”
皇帝一愣,倒忘了理會跪地求饒的內侍,隻看向林芷道:“什麼大龍?”
他總覺得這個孩子有些麵熟,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誰。
林芷卻說:“你就是大龍呀,爹爹說住在承乾殿的人就是真龍天子,那你不就是大龍嗎?”
皇帝被逗笑,“有意思,你的爹爹是誰?”
估計是哪個大臣吧,竟然敢放任自己的女兒跑到承乾殿來打擾他午睡,看他一會怎麼收拾他。
他終於看向內侍,內侍答不上來,正想請罪又聽她道:“我的爹爹是裕王!”
裕王?
皇帝想起來了,幾年前自己好像賜了個舞姬給他做王妃,之後父子二人就再也沒見過了。
想到這兒,他頓時沒了笑意,開口吩咐內侍,“去把裕王夫婦二人叫來。”
“是。”內侍忙應聲退下去找人。
皇帝又開口:“我是你皇爺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芷,原來您就是爹爹說的皇爺爺,皇爺爺您會保護我嗎?”
“你為什麼這麼問?”皇帝麵露不解。
“爹爹說皇爺爺會保護天下萬民,所以皇爺爺是不是也可以保護我?”
“當然可以。”他瞬間來了興致,“你爹爹還說什麼了?”
“爹爹還說皇爺爺的騎射很厲害,太子叔叔的騎射就是皇爺爺親自教的。”
“沒錯。”皇帝點了點頭。
林芷卻有些不滿,“那皇爺爺為何不教教爹爹,爹爹上回帶我騎馬都差點把我摔了。”
他一時無話,內侍也終於把裕王夫婦找來,林予珩見林芷站在父皇身邊頓時慌了神,跪地行禮道:“兒臣叩問聖躬安。”
“朕安。”皇帝一見他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二人看的什麼孩子,竟讓她跑到承乾殿來胡鬨。”
阿蘭立刻認錯,“是兒臣沒管教好女兒,還望父皇恕罪,阿芷,快過來。”
林芷聞言皺眉,“皇爺爺偏心!”
她此言一出,林予珩都被嚇壞了,趕緊製止她,“阿芷,你胡說什麼,還不快向皇爺爺道歉!”
“朕怎麼偏心了?”皇帝沒理會林予珩,語氣又軟了幾分,宮裡有那麼多孩子,她還是第一個敢說他偏心的。
“皇爺爺不僅不教爹爹,還嚇爹爹,而且懷章哥哥和盛寧姐姐可以去上賀大人的課,偏就我不行,皇爺爺還說我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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