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一左手握著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靈石,源源不斷地汲取著其中蘊含的靈力,以維持自身的消耗;右手則穩穩地操控著飛舟,朝著寧國北方疾馳而去。
此刻,夜幕籠罩四野,周圍一片漆黑。林七一的手中有詳細的地圖指引方向,也從未踏足過閎國皇宮那片地方,但這也難不倒林七一。
默默念起了觀氣訣,雙眼緊閉,集中精神感受著北方這片廣袤大地上的氣運流動。林七一仔細分辨著每一絲氣息,排除掉那些駁雜不堪、毫無頭緒的氣運乾擾。
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捕捉到了兩道大小粗細,都頗為相似的黃色帝王之氣。林七一驅動飛舟向著其中一道帝王之氣所在之處靠近。當接近目標時,定睛觀察,這道帝王之氣屬於那位未來的皇帝——此時還是皇室宗親的人物。
然而,卻不是林七一的任務目標。於是,直接駕飛舟朝另一道帝王之氣飛去。那道帝王之氣,如今看起來搖搖欲墜,呈現一種即將崩散的狀態。
不多時,飛舟便抵達了目的地的上空。林七一俯瞰下方,隻見一座氣勢恢宏,卻與寧國皇宮建築風格迥異的宮殿。毫無疑問,這裡便是閎國皇宮!
為避免被人察覺,林七一給飛舟貼上隱身符,隨著一陣微光閃過,飛舟瞬間消失。林七一駕馭著隱形後的飛舟,緩緩降落在閎國太子所居住的院落之中,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咳咳,咳咳咳。”窗幔中的閎國太子衛景明,正咳得撕心裂肺,呼吸不暢。稍顯氣息平穩後,衛景明仰躺在床上,望著幔帳頂發呆。
他知道自己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雖然妹妹和太醫們還在為自己擔憂,還在努力的找古籍寫方子,想對策。
衛景明作為閎國的太子,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的自暴自棄。他肩上的重任還沒有擔起來,父親薨了,自己應該挑起大梁,登基為帝,然後整頓朝綱,組織百姓對抗這次大疫。然而······咳咳咳,他卻連床都起不了。
又是一陣劇烈的乾咳聲響起,仿佛要把肺腑都給咳出來一般。衛景明痛苦地皺起眉頭,雙手緊緊捂住嘴巴,試圖壓抑住咳嗽聲。但卻無濟於事,他將整個腦袋深深地埋進被子裡。
衛景明不願意再聽到那些太監宮女們在私底下,竊竊私語稱呼他為“病太子”。那些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們早就看出自己這病怕是好不了,一個個都變得散漫懈怠起來。瞧瞧這偌大的太子寢宮,平日裡伺候的人不少,此刻自己不過就是想要喝口水而已,竟然連個服侍的人影都看不到。
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用手扶著床沿,衛景明艱難地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慢慢地從床上挪下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極為吃力,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邁著虛浮的腳步朝著不遠處的桌子緩緩挪去。
然而,這短短的一段路對於此時的衛景明來說,就如同跨越千山萬水般困難。由於這段路並沒有什麼可以依靠扶持的物件,他隻能憑借著自己頑強的意誌力,一步一踉蹌地向前挪動著。
好幾次,衛景明險些摔倒在地,經過一番艱辛的努力,衛景明總算來到了桌邊。重重地攤在座位上,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之戰。
衛景明原本就十分虛弱的身體,因為這短短幾步路的折騰,更是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後背和額頭都已被冷汗浸濕。又是一陣急促的喘息過後,衛景明稍微緩過了一些神來。
抬起頭,衛景明的目光落在桌上擺放著的茶壺上。伸出手,緩緩地向茶壺伸去。當指尖觸碰到壺身後,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他那顆懸著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衛景明自嘲一笑,至少今天,自己還不至於會渴死在自己的寢宮裡,儘管這壺中的茶水已然涼透。
費力地拿起茶壺,往麵前的茶杯中傾倒著涼茶。看著杯中的水位漸漸升高,衛景明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仰頭就想要一飲而儘。
“我要是你,就不會喝,先看看那濺到桌子上的茶水吧。”一個清澈、爽朗的少年音,驟然在衛景明的耳邊悠悠響起。然而,此刻於衛景明而言,這道聲音卻不亞於一道驚雷,猛然劃破長空,直直地劈入他的心坎之中。
“誰,誰在說話!咳咳咳!”衛景明驚得渾身一顫,原本就有些激動的情緒瞬間難以抑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手中緊握著的那杯冷茶也被打翻,倏地跌落到地,摔得四分五裂。
隻聽得‘刺啦!’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響,仿佛一根細針輕輕紮破了一層薄紙,悄然傳入了衛景明那因極度驚懼而變得異常敏銳的耳朵裡。
終於,在一連串的咳嗽過後,衛景明緩緩的站起了身。他瞪大了雙眼,警惕不安地四下張望,試圖尋找到那個神秘發聲之人的蹤跡,但周圍除了空蕩蕩的房間,和幾件熟悉的簡單擺設之外,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衛景明又緩緩的將目光,移向地麵,方才被他失手打翻在地的那杯涼茶。隻見那裡的茶水已經在地上蔓延開來,形成一小片濕漉漉的水跡。而就在這片水跡的邊緣處,竟然泛起了不少白色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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