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拿出張衡被扣的手機,輸入其提供的密碼,在通訊錄一欄中發現注明為“媽”的信息。
再調出通話記錄,發現倆人近一周聯絡為零;調出微信,雙方最近的一條信息距離至今已有一個多月。
陳書對著訊問室上方的監控攝像頭,輕輕點了點頭。後續的洗錢案歸華海派出所管轄,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張衡的背後還存在著一個可能極為龐大的洗錢團夥。一般來說,此時給張衡手機,保不齊他會打給其他人通風報信。甚至有可能,他媽媽就是該團夥的首腦也不一定!
風吹草動之下,賊匪儘逃!
所以陳書這次將手機遞給張衡還是冒了一定的風險。
不過就像李夢說的那樣,陳書辦案確實還帶著一些自我的情緒。
此刻他的心裡,更多的可能是想憑借自身多年的辦案經驗,篤定張衡不會泄露案情。注意力集中在了退贓的三萬元,而忽略了其他。
這時,華海派出所的那名年輕值班民警敲了敲訊問室的房門,隨後輕輕扭了扭門把手,打開五指寬的門隙,露出臉來朝著陳書點了點頭。
陳書知道對方的意思,將兩台手機放在桌上,走到屋外,關上了訊問室的房門。
那民警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陳警官,這手機還是不要給對象了。你看.”
陳書理解他的心情,於公,都是為了工作。作為其背後明顯存有團夥犯罪的嫌疑人,此時給他手機,風險太大。
大家都是警察,現如今還在彆人的地盤上,並且後續的洗錢案也是他們管轄,此時這民警顧著同行的顏麵,對陳書如此的作法已是給了很大的麵子。
這一刻,李夢端著眼鏡的麵容突兀地出現在了陳書的腦海中。
當初,他還義正言辭地指責對方枉顧老百姓,隻是為了破案而破案。
此刻,站在千裡之外的南海省,麵前站著已對自己客氣至極的年輕同行,陳書心裡湧現出說不出的滋味。
他知道這位同誌做不了主,對其笑了笑:“我找你們王所問問。”
說完馬上走到隔壁的房間裡,王剛依舊坐在原先的位置上,隻是此時卻沒有起身,隻是自顧地看著擺在一旁的監控顯示器,一眼都沒去看剛進門的陳書。
陳書走到他對麵坐下,掏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證按在桌子上往對方緩緩推了過去。
他語氣堅定:“這個責任算我的。”
王剛將視線從顯示器上移到陳書身上,他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困惑。
陳書回到訊問室,在張衡的手機裡重新輸入他媽媽的手機號碼並按下呼出鍵,打開免提,在“嘟嘟嘟”聲中將手機輕輕放在了張衡所坐老虎凳的小桌板上。
過了一會兒,
“喂,是小衡嗎?”
電話裡傳出一陣極為溫柔的聲音。
“媽!”
今年剛滿四十二歲的張衡,此刻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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