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著天,氣氛輕鬆的走到警務室。進門後,看到小林正低頭看著手機,聽著外放的聲音,應該是一檔新聞節目。
小林聽到動靜,抬起頭看了過來,見是和所裡交好的網格長顏晨熙,終於是忍不住略帶哭腔地嘶啞道:
“網格長,陳所被人用刀捅了,現在送醫院搶救了!”
晴天霹靂,顏晨熙失聲驚呼道:“什麼!”
一把搶過小林遞來的手機,顏晨熙瞪大眼睛盯著,生怕看漏了一幀。
過了片刻,她無力摔坐在座椅上,腦子裡一片混沌,抬起手按住了胸口,感覺那裡空落落的。
哆嗦著嘴唇,鼻音濃重:“走,我們去醫院。”
淩晨,東州市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住院部
陳書躺在病房裡,身上蓋著白色被子。
他身上的匕首已經拔掉,沾滿血汙的臉也清洗乾淨,深夜無眠的曾宏和朱超然,搬來兩張椅子,一左一右坐在陳書身邊。
也不說話,就默默坐著,陪著。
男人的傷懷是沉默的。
期間,曾宏說了兩句話:“這小子就是太拚!”、“我就說嘛,他這性格遲早要出事情的!”
朱超然說了一句話:“書哥每次出案子前都把‘安全’掛在嘴上,結果每次都是他最不安全。”
過了許久,房門打開,張揚小心翼翼地走向陳書,走得很慢,短短十來步,竟仿佛布滿了荊棘,踩一腳就會有鑽心的痛。
她坐在了床腳,伸手將被子的一角擼平整。
“教導員,這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陳書的話”
曾宏擺擺手:“張老師,那人是個a級通緝犯,被警察抓住就是個死,誰能想到抓騙子會抓出個殺人犯來。這家夥也是的,逃命的路上還不忘出來打炮。哎,這事也怨不得你。”
困獸之鬥,往往拚命。而抓捕,就是一個困獸的過程。犯罪嫌疑人為了逃脫都在拚命,警察要想抓住他們,隻能拚命。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種以命搏命的事兒,可能一個不注意就會死人。
很多老民警都有一個習慣,每次執行抓捕任務之前,總會先跟家裡打個電話。什麼也不說,隻是聽聽家人的聲音,因為怕這是最後一次。
張揚沒有回應,隻是默默縮回了手,再看了幾眼沉睡中的陳書,一言不發起身往外走去。
臨到門口才說道:“教導員,當時趕上了直播,所以這事情現在網上傳得是沸沸揚揚。我先回台裡把後續的輿論處置好再過來。”
“沒事的,醫生說了小書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張老師你隻管忙你的。小朱,你開車去送送張老師,這大晚上的,外頭也不安全。”
兩人走後,病房裡頓時陷入了安靜。
曾宏走到窗戶旁邊,看著外麵燈火闌珊處的街景,思緒仿佛回到了幾年前,陳書警院畢業不久剛從特警轉到中山所。
那天陳書獨自一人,赤手空拳地當街拿下了一名持械的暴力犯。
事後曾宏把陳書叫到辦公室狠狠批了一頓。
到了最後,那小子還是不知悔改。
不過,陳書臨走那一句話說得倒是擲地有聲,讓他這位工作幾十年的老警察反倒有些慚愧。
“曾教,我可是人民警察!我也很想把人民嘴裡的警察形象拉回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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