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他心裡對著那獨向而去的陳書,竟然起了些許的羨慕。
當初,他要是有陳書這樣的堅決和膽魄,那小馬也不會
跳下白色轎車後,老a奪路而逃,氣喘籲籲地像是一條喪家之犬,釋放了全部的精力和體力,隻為逃命,隻為遠離這滿是警察的是非之地。
他持槍,他殺人,所以抓到就是死。
可他不想死,他也怕死,更怕留下那無依無靠的妻女而死。所以他必須在事情辦完,讓家裡有些可以過活的餘錢之後,他才能投案自首,爭取將來能活著回到家中。
&n是假的。
假的!
他心裡清楚得很,所以他現在腳步很快,片刻都沒有停過。
“啪!”
“啪啪!”
“啪啪啪!”
從身後傳來一聲又是一聲的槍響,老a踉蹌幾步終於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來喘著氣看向他逃命而來的地方,那兒有他一直帶在身邊亡命天涯的手下。
一名至死都懷揣著“兄弟義氣”的年輕人。
略有傷感的老a喃喃道:“小明,除了父母孩子這種至親,其他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淡薄的歉意隻維持了不長的時間,老a轉頭接著逃命,隻不過下意識的,腳步比先前是慢了幾分,畢竟先前從餐館裡慌忙跳窗逃跑時,不小心扭到了幾分腳上的筋骨。
他知道,那名“視義氣為生命”的年輕人會為他扛下一切,按照慣常你來我往的拉扯,起碼會耗上幾個小時。
“年紀大了,得休息下。等會兒再跑!先一路走下去吧。”他安下心來,如此自我安慰道。
一步一瘸的直往外走去。
這麼多年來,陳書在辦案的開始階段,總是信誓旦旦的要求自己,不打無準備的戰鬥,必須以多打少,以有計劃打突然,總之就是一個穩。
可每次,都是不儘如人意。
比如現在,陳書一個人跑在沒有路燈的小巷裡。他根本不知道那個老a是順著這條小巷一直往下走,還是早已在路途之中拐進了旁邊的分支小路。
他隻能悶頭趕路,跑著趕路。
一路上,陳書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為一旦體力上稍有節餘,腦子裡就會不斷浮現陳川中槍倒地的場景。
那無助倒地的場景蹭的他心慌。
他隻能不停地跑,往前跑。
就像當初在警校畢業前夕,那場由大三學生自己組織的,大雨傾盆的五公裡競賽。大家夥兒全然不在乎終點是什麼,自己的成績又是如何。
人們隻想一直跑下去。
如同現在的陳書,他隻想一直跑下去。
直到在小巷的儘頭,陳書遠遠看見了一名體型、背影和餐館時見著的老a差不多的人正等在路邊時,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哦,到了最後一百米衝刺的時候了。
“噔噔噔!”
沉重的腳步聲引起了那名疑似老a的男人的注意,他轉過頭來,一雙驚恐至極的眼珠子盯上了正朝他飛奔而來的陳書。
那眼神,活脫脫就是賊見了警察。
一個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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