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你在吃飯的時候說的‘英雄’,是什麼意思?”
陳川估計有些聊煩躁了,開了瓶酒,咕嚕嚕又是一大口,一抹嘴巴,笑道:“不過我猜到了朱一霸的身份。”
“真的?”陳書唰一下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對於名字由一串數字代替的人他是聽過,可沒真見過,此時得知陳川有人家的底細,自然是好奇的。
陳川伸出一個手指:“臥底。”
陳書馬上反駁,手指頭都要戳到陳川的腦門上了:“拉倒吧,都在一個係統乾了快十年還這麼幼稚。你以為是電視劇和小說,還臥底?你怎麼不去臥艸?”
老一輩的警察隱晦提過,二三十年前確實存在有臥底警察,不過現在在法律層麵上基本杜絕了拿警察當臥底的事件。
公安係統維護的是公共安全利益,不是國家安全利益。公共安全利益維護的是秩序,要講法律和程序。所以不能用違法的手段去取證,也不能以違法的方式去執法。
反過來講,即使一個案子因為臥底警察的緣故破獲了,民警立了功,單位得了績效,可也不過是一個案子罷了。
萬一乾砸了呢?這臥底警察一死,領導估計都得負上連帶責任,扒警服都算是安全著陸了。
所以發展到後來,就出來個“特情費”。行政拘留的每個可報銷經費一千,夠得上刑拘的直接三千打底。要是涉黑涉槍的,都可以使勁的往上翻倍,上不封頂。
講得俗一點,花那麼多精力和危險安排一個帶編製的警察臥底,不如直接用錢砸通一個線人。都是混在底層的人,哪有那麼多忠心義氣,比如那些吸、販毐的,甚至給300元買菜錢都夠了,給多了還不行,因為怕一下吸死。
“我懂你的意思,可他們也不是警察啊。”陳川委屈的嘟著嘴,隨即正色道,“按照這次的改革,像我們東州這邊沿海的邊防派出所都是劃轉給了地方公安局,比如他們這批就進了我們特警大隊;而內陸沿邊的邊防派出所則是劃轉給了國家移民管理局,再細一點就是出入境邊防檢查站。”
話音剛落,陳書馬上醒悟過來。
先前一行人在酒店迎新聚餐上,朱一霸和同批過來的東州沿海的邊防派出所顯然不熟。都是一個地方的派出所,朱一霸的年齡也不小,所以必定是從沿邊那邊調過來的。
聽著朱一霸的口音也不是東州本地人,像是內陸江省那邊的。按說都能找到關係從沿邊跨省來東海了,為什麼不直接回自己的老家?
姓名更是一串數字代替,大概率是隱姓埋名過來的。
人生地不熟的,又是為了什麼?
陳川眉梢一挑,點了一句:“當初你倆在包廂的時候,我可是提了句‘倆位英雄’,朱一霸可是沒有半點不適,習慣得很。”
大概率是立了大功,又不想提拔,所以就來東州養老了。
那為什麼不調回老家?
姓名還一串數字?
陳書快速瞥了眼依舊杵在電視機前嘶吼的朱一霸。
這位新近轉製過來的前邊防軍人,由於喝了太多的酒,他的嗓音變得沙啞而不穩定。
他的歌聲並不悅耳,甚至有些明顯的走調,一時之間難免會讓人起了他在吼叫的錯覺。
朱一霸閉著眼睛,全情投入地唱著。雖然歌聲不太好聽,但他的表情和動作卻充滿了激情和真實的情感。他的手舞動著,仿佛在重溫當年的戰場,表達著他內心深處的情感。
“我的老班長,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的老班長,你還會不會想起我?”
“好久沒有收到你的信,我時常還會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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