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係統對民警有著《三項紀律》管著,對協警同樣也有一套地方的紀律要求。天天開會,日日筆記的,強調了不知多少遍,不該喝的酒不要喝,不該玩的女人不要碰。
協警的工資待遇普遍較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畢竟靠這點收入根本無法養活一個家庭,所以偶爾出去吃點野餐補充下營養,民警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單位領導也會體恤,隻要不出大問題,所裡內部能擺平的也就算了。
可這次行動如此大的陣仗擺下來,中山派出所還隻是個協助單位,主辦的是特警大隊,後邊還有個治安大隊的大隊長盯著,老馬怎麼敢犯這糊塗,怎麼就敢通風報信!
“李所,這是個誤會,我我隻是下班過來放鬆一下。”老馬低下頭來,不敢與李朝陽對視。
李朝陽氣極反笑,指著坐在邊上的小姐姐:“誰說a_party沒有陪侍人員?誰又信誓旦旦a_party沒有涉黃產業?誰又站在我麵前賊喊抓賊說泄露了行動?我問你,她是誰?她是乾嘛的?她叫什麼名字?又是幾年幾月生的!
“枉我這麼相信你!你想想看,平日裡我有虧待你嗎?你乾的那些埋汰事我平日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來還是害了你?嗬嗬,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聾子、瞎子,還是個蠢貨?”
“李所,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麵對怒發衝冠的李朝陽,老馬喃喃著隻會重複‘我錯了’三字。
李朝陽抬起一腳將老馬從沙發上踹了下去,大聲斥責道:“給我滾去那邊蹲著!”
老馬明麵上不敢有半分猶豫,手腳著地慌亂的爬了去,不過心底裡也沒有外在表麵的慌張:不過是個有償陪侍的治安案件,透露點風聲又有什麼關係。
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李朝陽的控製,在他的手下竟然出現了給嫌疑人通風報信的人員,這可能涉及到犯罪。他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事情,先前的憤怒更多的是掩飾他的慌張。
此刻,李朝陽再不是獨當一麵的派出所治安副所長,像是變回了早年剛從警院畢業的新警,大口呼吸著像是受驚的小鳥尋找著倚靠,尋找他的師兄。
“師師兄,怎麼辦?”
李朝陽看向陳書的時候,發現一貫鎮靜,在他的記憶中從沒有慌亂過的師兄,此時竟然紅了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名先前大吵大鬨的年輕男子。
他一時也摸不清狀況了。
“李朝陽,你帶著人都去大廳。”陳川走到李朝陽邊上,特意指了指陳書、年輕男子,示意留下這兩人。
“你們幾個,然後你們”李朝陽不明就裡,不過看陳川說得嚴肅,原本就想逃離現場的他也是不再猶豫,指了一圈的人就準備帶走。
“不用。”陳書抬手止住,雙眼依舊盯著對麵的那名年輕男人,心裡存著一絲僥幸,“小楊,你是來這玩的嗎?”
小楊,大名楊洋,東明派出所的前民警。
&ne的時候,作為現場民警的楊洋,私自放走了違法嫌疑人導致這起治安案件差點就辦不下去。
事發後,在被公安局內部處分以前自己就提交了辭呈,算是勸退,也算是給雙方都留了體麵。隻不過十幾年埋頭苦讀得來的體麵工作就此煙消雲散。
當時陳書在查看監控時,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楊洋的行為,不過由於同情心泛濫便將此事咽在了肚子裡。後續在得知楊洋離職後,他同樣心存愧疚。
這兩年,每當看見新警報到,他就會控製不住的想起當年這件事情。要是當初他在小楊犯錯後,第一時間聯係他的副所長許超凡,主動向上級承認錯誤,作為領導的兩人一起分擔責任,也許小楊的結局就不一樣了。
所以,今晚突然撞見這個心結後,陳書亦是短時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而楊洋,在見到陳書後,更多是回憶起了自己往日的青春歲月。他曾經也是一位挺直了胸膛走路的人民警察。
一如當初事發後提交辭呈的堅決,楊洋同樣沒有給自己辯解半句,話裡亦是沒有當初存下的情分,師兄師弟的紐帶已經隨著他的辭職煙消雲散。
“陳所,我是這裡的公關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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