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隊,主官不同,氣氛也會不同。
有的主官隨和,沒有官架子,怎麼有效率怎麼來。畢竟獨立在外的邊防站,地理位置偏僻,環境又挺艱苦,日常還會有不少的指標和任務要完成,所以主官在細節上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會搞太多條條框框來限製大家。
有的主官喜歡樹規矩,講排場,處處與上麵那位相反。
不過歸根結底,戰士也不是太在乎這些,主官怎麼講那就怎麼做。
但是有一條潛規則橫在那裡,統統適用:你要讓人服你,那就得有真本事。
朱一霸歪打正著,雖然前邊走了點彎路,不過在被參謀長意外點破特勤排出身後,他索性放開手腳,在接下來的訓練裡再無保留。
同樣得益於特勤排過往戰無不勝的威名、高深莫測的神秘,以及用於第一的比武成績,所以由此背書的朱一霸算是徹底站穩了腳跟。
站長之下,再無人質疑。
“朱一霸。”站長王海注視著朱一霸,點名道。
“到!”朱一霸咵的上前一步,啪的一下敬禮,目視前方,腰杆兒挺得筆直。
班長點點頭,問道:“排長,你在特勤排的時候殺過人嗎?”
接著朱一霸表情自然,笑著講述自己跟著特勤排長出任務的事情,都是子彈在頭上飛來飛去、炸藥在耳旁震天響的場景,可落在他的嘴裡卻像是吃飯喝水一般常見的情形。
深夜,小道兩旁。
說到最後,朱一霸點了一句。
頓了頓,重新看完資料的朱一霸將紙張鄭重折好放回上衣口袋,拍了拍貼著胸口的衣袋,笑得很真誠:“我在特勤排的時候,不知道名字、不知道經曆、不知道罪行,在簡報裡,目標隻有一個毫無感情se彩的代號。123、456、789?a?b?c?d?
“所以,我們在執行完任務之後,隻能自我安慰,對方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販毐的、走私槍支的、破壞安全的等等實際上,在我們的瞄準鏡裡,更多看到的是當地村民們在麵對目標發自內心的敬重,以及家人對其的歡喜。”
朱一霸轉過頭來,依著他在特勤排的習慣剛準備將人罵回去時,忽然想起前幾天站長王海找他聊天的場景。
不過那時的特勤排排長如此解釋:正是由於他們守衛邊疆、震懾邊疆的存在,那些人才會收斂著不會將東西肆無忌憚的往華國輸送。
“接到線人信息,有人在x處進行毐品交易,大宗的。嗯,是上回你放掉的那批人,這次參謀長特令仍由我們查辦,經過我和張副商量,決定還是由你來帶隊執行任務。”
隻是普普通通的,等著服役完就回家的邊防站戰士。
“許銀雲,42歲,雲省人,毐販,號稱雲省近幾年來最大的毐品中間人,和山外g區等販子有著極為緊密的聯係。”
“不誇張的說,我們隻要打掉哪怕一小包的毐品,一支槍械,我們華國內的老百姓就能少死一個人。這個老百姓很可能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乃至你的心上人。”
朱一霸拍了拍這位年過三十的中年人的肩膀,示意他去原定計劃的位置警戒,接著回過頭來盯著下邊。
說著,朱一霸嘴角不自覺多了幾分僵硬的笑意。
這是廢話,更不應該在這時候提問。
結果兩個大男人相對無言,抽了會兒煙,反倒是班長開始抱怨起來,說是這麼多年在邊疆熬著,日子就這麼重複著,雖然打掉了不少的毐品和槍支,可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每天每個月還是有那麼多的毐品和槍支冒出來,感覺並沒有什麼用處。
這方麵,原先在特勤排,老是跑到山外執行任務的朱一霸卻是經驗豐富,回答山那頭的老百姓很窮,當地沒有什麼經濟來源,除了種植這類違禁品換口飯吃也沒其他生存的手段。
班長一抬手,製止道:“排長,開作戰會議的時候我都聽著呢,都是些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