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暫彆淩雲
青嶺域以北,這裡是一片廣袤無際的大草原。
草長鶯飛,風吹而過,掀起了一層層綠色的漣漪,看著極為波瀾壯闊。
不過此地風景雖然優美,但靈氣卻很貧瘠,天地間的靈氣很稀薄,和世俗凡塵無異。
隻有寥寥幾條靈脈位於草原的深處,修道環境極為的惡劣。
然而正是這麼寥寥數條靈脈所在,卻是硬生生供養出了一個聖殿部族!
這個聖殿部族便是守護整個草原的仙道勢力,他們自封於此地,很少會南下和其他仙道勢力接觸。
當然,這也不絕對,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他們也絕不會介意南下去乾點什麼。
例如曾經上清宗出了一個玲瓏寶體,他們便與天河宗聯手,試圖攻入上清宗,取得玲瓏寶體的本源。
又比如他們在前段時間,得知了如今雄霸整個青嶺域的淩雲宗,擁有一株千年龍血藤!
草原幾條靈脈交彙處,一座巨型巍峨的石殿屹立於此,在石殿的周遭便是一個個的圓頂帳篷矗立。
在這裡出沒的修士,著裝風格很奇異,他們身披著各種妖獸的皮毛,脖子和手腕都掛著一些類似於狼牙一般的骨質飾品。
鐺!鐺!鐺!
忽而間,石殿當中傳來了一道道威嚴的鐘聲,很快擴散了開來。
此地的所有草原修士,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從各自的居所中走了出來,以凝重和敬畏的目光看向了那一座石殿。
“金骨長老.”
“強如金骨長老也敵不過歲月麼他都已經是結丹期圓滿的修士了。”
“唉,守護了草原一輩子的金骨長老,大限也將至了麼?”
所有草原的修士麵容複雜,而後緩緩地低下了頭,表示出了最崇高的敬畏之心。
沒過多久,一個魁梧的修士從石殿當中走了出來,他目光肅穆,朝著石殿前的所有修士大喊道:
“金骨長老已然臨終了,讓我們為他祈福送靈,願金骨長老死後能回歸長青天的懷抱!”
“願他在長青天的懷抱中永垂不朽”
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默念起了一段繁瑣神秘的祈福語。
在這齊聲默念下,好像整個天地都有了感應,一點點晶瑩的靈光自大地當中浮現而出,就像是夏夜裡的螢火蟲朝著天空飛去。
魁梧的漢子看見這一幕後,朝著身後的聖殿內比劃了一個手勢。
此時,聖殿內,一個行將就木,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的老者,正盤坐在一座石像前。
老者緩緩睜開了凹陷下去的眼窩,露出略顯空洞而無神的眼眸,他聽到了從外麵傳來的祈福送靈聲,知道這是在為他送行。
“紮爾鐵,過來吧。”老者的聲音輕飄飄的,就像是風中的殘燭,隨時會熄滅一般。
聲音還未落下,一個麵容堅毅的少年被帶了過來,隻不過這一抹堅毅的神情當中,卻是藏著一抹哀傷和不舍。
“金骨師父.”
名為金骨的老者緩緩開口道:“孩子,我聽出了你語氣中的不舍和哀傷,對於一個即將回歸長青天懷抱的糟老頭子來說,這種不舍的情緒讓我感到有些欣慰。”
“但是以後你就要同其他聖殿長老一同帶領著部族走下去了,像這樣的情緒不可再有。”
“嗬嗬,誰能想到,當初從鐵馬部族中把你選出來的時候,你還是個隻會哭鼻子的阿打,而今那個阿打,轉眼間居然要成為聖殿的支柱了啊。”
阿打是草原形容孩童的一個稱呼,或許是到了臨終時分,金骨長老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紮爾鐵,你在這一代弟子裡天賦最高,渡靈化聖功也屬你修煉的層次最高。”
“可你性子看似堅毅,卻始終存在著一分懦弱,這也是為什麼我當初無法下定決心將選為繼承人的原因。”
“但是你卻給了我一個又一個意外,竟然在我臨終前將渡靈化聖功修煉到了第六層,這幾乎在聖殿部族曆史中也沒出現過幾次。”
“第六層的渡靈化聖功,可以最大化繼承我這一份畢生的修為,灌頂完畢,伱應該能直接從築基後期化作結丹後期的層次。”
“來吧孩子,未來聖殿部族,必將在你的帶領下走向新的高度。”
金骨說這話的時候,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便將雙手直接搭向了紮爾鐵的身上。
下一刻,他丹田內的法力開始動蕩起來,而後在意念的催動下,直接流經向紮爾鐵的身上。
“行功!”
紮爾鐵閉上了雙眸,而後全心全意運轉起了渡靈化聖功。
這一瞬間,他和前方這個老者形成了共鳴,竟然將對方畢生修煉而來的法力全都吸收到了體內,轉化為了自己的修為!
這很不可思議!要知道修行一道,誰不是一步步走來,像這樣直接吸收他人的法力化為己用,即便是魔道功法也不可能如此霸道。
但眼下這樣的事情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金骨長老體內磅礴的真元並未擊破紮爾鐵的丹田,反而是輕易的幫助後者突破到了結丹期。
一顆猶如花生米粒一般大小的金丹很快浮現在了紮爾鐵的體內,然後迅速的壯大,變得圓潤起來。
伴隨著氣息的逐步增強,紮爾鐵臉上露出了疼痛難忍的神色,似乎有種心神要失守的感覺。
但很快,外界那些為金骨長老祈福送靈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迅速為他穩定住了這種狀態,把守住了心神,讓紮爾鐵迅速適應起了體內驟然激增的修為。
就這樣,他的氣息節節攀升。
結丹初期、結丹中期.最終定格在了結丹後期!
這速度太誇張了,他人窮儘一生時間都不見得能夠修煉到的層次,他僅僅在數個時辰內就走完了這個漫長的過程。
轟!
一股強悍的氣息自石殿當中升騰而起,帶著淡淡的威壓傳蕩而出。
在外所有為金骨長老祈福送靈的草原修士,在感應到這一切後,都紛紛跪了下來,朝著石殿頂禮膜拜。
而那個魁梧的草原漢子,則是麵容複雜的看向石殿內,他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