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人類和這個世界相處也是這樣。這世界吧,沒什麼不好的,當我知道自己可能一年後,或者兩年後,或者幾個月後會離開人世的時候,所有的掙紮都在生前這一段時間了”
“到了真的死亡的那一天,我會很坦然,我會和這個世界,和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牽掛我的,在我活著的時候幫助過我、愛過我、關心過我、到我死的時候都願意來看我的人們說”
“我活著的這段時間,真的是麻煩你們了,現在我離開了,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能過得比我在的時候更好,更開心如果想起我會讓你們難過的話,就忘了我,把我放下吧。”
“而這些話,我活著的時候是不可能和他們說,他們也不會願意去聽的那麼葬禮就是最後一個機會,最後一個我把自己心裡話鼓起勇氣講給他們聽的機會。”
“我覺得有些話應該要說。”
鏡頭暈染,舞台上,一束光照到坐在病床前穿著寬大病號服的歌手身上,女孩伸手觸摸了下光,鋼琴聲在另一邊昏暗的舞台角落響起。
“我離開了,我的朋友。”
“我離開了,我的親友。”
“我離開了,這個世界。”
句清唱後,是第一段對親人的話。
“明天早上我不會再叫你起床了孩子,明天中午我不會再給你做飯了孩子,明天晚上我不會再為你留燈了孩子,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明天早上你不用再給我翻身了孩子,明天中午你不用再給我喂飯了孩子,明天晚上你不用再守夜到天明了孩子,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然後是一段循環的前奏和那句道彆,接著是第二段對朋友說的話。
“周一我不會再接你電話了朋友,周五我不會再答應你的約會了朋友,周日我不會再擦你的眼淚了朋友,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周一你不用再給我打電話了朋友,周五你不用再帶花來看我了朋友,周日你不用再為我哭泣了朋友,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一首歌就像是告彆一樣,歌手不停地在第一段訴說自己曾經對朋友對親人對愛人做的日常,又在第二段不停說著自己病重之後,朋友親人和愛人對她做的日常。
浮躁的心情隨著這一句句的歌詞平靜,再到難受,那種難受是很奇怪的,緩緩的慢慢的,你聽第一句歌詞的時候是沒感覺的,但到了越後麵,聯想到那些自己身邊的人,聯想到那些自己失去了的和未來自己要失去的人,你就會陷入一種難過裡麵,微微的哽咽的那種難過。
歌曲的高潮部分,是女聲柔美的像風一樣的吟唱。
“忘掉我嗚嗚嗚”
“忘掉我嗚嗚嗚”
她張開雙臂站在光下,整個人都被光暈染,閉著眼睛毛茸茸的頭發,看著無害又灑脫。
如果說記住你是用歌詞取勝的話,那忘掉我靠的是旋律。女聲隨著旋律吟唱,是很多觀眾最喜歡的一種音樂方式,你可以看到很多b站甚至某音上的經典演唱剪輯,大多數都會有歌手一長段沒有歌詞的吟唱環節。
好聽的聲音配上好聽的旋律,在這樣的環節真的如同遊戲裡的奶媽一樣,技能一施展你就覺得自己整個人血條都增加了,充斥著治愈感。
九月還記得在現場聽這首歌的時候,她眼眶紅紅的,很神奇她在這首歌裡麵沒有帶入死者,而是帶入了參加葬禮的那些生者,在前半段難受,卻在後半段的吟唱裡釋然,祝福。
她身邊的老奶奶則是眼淚一滴又一滴。
“這首歌可以,歌詞改一改,就可以當我的葬禮音樂了。”
“就是這樣啊,我就是,不想他們難受啊。”
“人類就是很神奇又很矛盾的。”後采裡,橙子這麼說。
“活著的人不想快死去的人難過,所以強忍住,什麼都憋在心裡。”
“快死去的人也不想活著的人難過,於是也強忍住,很多話在嘴邊卻不說。”
“這首歌空了足夠多可以給所有人填想要給親友們說的內容,可以適合任何一個人。我覺得,葬禮,就是生者與死者的最後一次交流了,要抓住這一次機會。”
再一次聽這首歌,九月的觸動依舊很大,她爸媽也說這首歌是一首好歌。
“就是這個票很難投啊,是選記住我還是選忘掉我呢”她爸爸媽媽在討論這件事。
“記住我吧這歌兒真的還挺有意思的,葬禮嘛,不就是要把平時不敢說的話給說出來嗎”她爸爸說。
“那忘掉我更好吧這歌比那個搖滾樂要適合葬禮,誰葬禮搞得跟墳頭蹦迪似的”她媽媽說。
九月在邊上也不好意思說她確實挺喜歡那個墳頭蹦迪的。不過現場的時候其實投票環節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雖然大家都喜歡記住我,但投票的時候根據主題,更多人卻願意投忘掉我。
節目的最後,當結果宣布,也果不其然是忘掉我拿了第一名。
九月和爸媽對於這個結果都接受良好。
看完節目後,九月她再一次借口上廁所到衛生間裡掏出手機,看了眼又一次999的群,心想這一回這首歌播完了,你們總明白為什麼人家這首歌能拿第一了吧
結果一打開群,一瀏覽前麵的消息,九月明明白白的進群,一頭霧水的出來
什麼玩意兒
節目組搞黑幕
力捧自己要簽約的橙子,故意打壓老煙
現場投票有問題有人引導投票
這都什麼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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