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你……你確定他是赤血教的人?”
彭朝恩神色極為不自然,趕忙將馮驥拉到身邊,刻意壓低聲音道。
馮驥也不打算隱瞞,當下把自己與薑小川交手時的所感所知,像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從察覺到薑小川周身那股若有若無卻透著詭異的血霧,到交手過程中自己心中無端生出的那絲嗜血衝動。
儘管憑借多年深厚的功底勉強將其壓製,但種種跡象都讓他確信。
薑小川施展的極有可能就是血煞功,而這血煞功,向來是赤血教的獨門功法。
聽到馮驥言辭篤定的回答,彭朝恩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嘴裡像是含了黃連,苦不堪言。
他在心裡不停地埋怨自己,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如今這般可怕的模樣,打死他也不會貿然趟這趟渾水。
就在昨天,見識過薑小川的實力後,彭朝恩其實就已經心生退意,決定不再與薑小川為敵。
若不是皇甫淵在一旁不停地煽風點火,他怎麼會陷入如今這般騎虎難下的絕境。
“皇甫淵,我草你姥姥。”
心中恨恨罵了一句,如鯁在喉的危機感不僅沒有消散,彭朝恩心跳反而更快。
當下,哪還顧得上什麼臉麵,在眾人的注視下,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薑老弟!天大的誤會!都怪我豬油蒙心,受人挑撥才做出這等蠢事!您大人大量,千萬彆計較!我這就滾,保證以後絕不再擾您清淨!”
薑小川看著彭朝恩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彭家主,你這話可就有意思了。剛才還氣勢洶洶,一副要將我置於死地而後快的架勢,現在一句誤會就想輕飄飄地揭過?天下哪有這般便宜的好事兒。”
彭朝恩一聽,臉上那討好的笑容瞬間僵住,趕忙再次賠笑道:“薑老弟,您看我這也是犯了糊塗。我對天發誓,以後彭家跟您絕無瓜葛,要是再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罷了罷了。”
薑小川心中暗笑,知道自己欲擒故縱的策略起了效果,但依舊裝作一副沉吟思索的模樣。
片刻後,才緩緩說道:“我也不是那心胸狹隘之人。你的事兒,我心裡明鏡似的,你也是被人算計,當了替罪羊。隻要你今天就此退去,咱們之間的過節,我就當沒發生過。”
“日後,咱們各走各的陽關道,井水不犯河水。可有一條,要是讓我知道你彭家背後再搞什麼小動作,可就彆怪我翻臉無情,到時候,彭家可承受不起我的怒火。”
薑小川趁機不動聲色地敲打道。
“此話當真?”
聞言,彭朝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沒想到薑小川竟這般好說話。
“信不信由你!”
薑小川佯裝生氣,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好!我這就帶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