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銳利地盯著鬼先生,心中自有盤算。
這薑小川竟能解連鬼先生都束手無策的奇毒,手段定然非同小可,價值遠勝尋常武者。
他眼下正缺這樣的奇人異士。
若能收服為己用,可比一刀殺了劃算百倍。
被當眾如此嗬斥,鬼先生心中一片悲涼。
想起自己剛入司徒家時是何等風光,呼風喚雨,備受尊崇。
但如今陰冥珠被毀,他竟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活像個沒用的擺設。
正想找補兩句挽回顏麵,門外突然響起“咚咚咚”的急促敲門聲,節奏亂得人心慌。
“進!”
司徒震眉頭一皺。
門被輕輕推開,陳管家低著頭閃身進來,連鬢角的汗都沒敢擦。
“人呢?!”
司徒震聲音猛地一沉。
陳管家頭埋得快貼到胸口,聲音發顫地把見薑小川的情形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此子......竟如此狂妄!”
司徒震聽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房間內瞬間死寂,落針可聞。
陳管家大氣不敢出,鬼先生也屏住了呼吸,隻有床上司徒鴻一聲聲非人的痛苦哀嚎不斷傳出。
聽著這毫無尊嚴的慘叫,司徒震心頭的煩躁和厭惡感達到了頂點!
他勵精圖治,將司徒家治理得井井有條。
怎麼就生出這麼個丟人現眼,隻會給他惹麻煩的廢物?
雖然司徒鴻是他的長子,卻並非他喜愛之子。
奈何司徒家那位退居幕後的老祖宗,卻對司徒鴻青眼有加。
至於原因?
說起來荒謬。
司徒家老祖年輕時便是出了名的風流荒唐,尋花問柳,臭名昭著。
到了司徒鴻這一代。
更是將“風流”二字玩出了新高度。
在京城鬨得人儘皆知,青出於藍,自然博得了老祖的偏愛。
隻是這“偏愛”的原因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司徒震極其寶貝這個長子呢!
司徒震不止一次的想,當年怎麼沒把這玩意射在牆上。
即便如此,對於這件事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兒子。
再者說,若不妥善處理,萬一老祖宗知道了,定然會不悅。
思索了片刻,司徒震看向鬼先生,緩緩開口:“勞煩先生陪我兒走一趟了。”
“分內之事!”
鬼先生立刻躬身領命,聲音恭敬。
然而,在他低垂的眼簾下,卻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怨毒與陰冷。
他聽懂了司徒震那個“陪”字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