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旁邊,鼻青臉腫的錢精明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趴在地上。
在他的旁邊,一個婦人正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婦人的旁邊則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王縣令,你可一定要為我而做主,我兒昨日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薑姑娘,結果她二話不說,竟然動起手來,將我兒子打成重傷,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
錢精明正以雙手抱頭的姿勢趴在地上,不是他不想將手放下來,而是大夫說了他的手還沒有消腫,需要等到消腫之後才能夠正骨,在這之前他都要保持這個姿勢。
再加上羅圈腿,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好笑了。
王縣令掐了一下大腿,強忍著笑出來的衝動,嚴肅地一拍驚堂木。
“薑苗你可知罪。”
薑苗連連搖頭,明亮的眼睛裡透著純真濃密的睫毛,仿佛小小的羽扇,一眨一眨的讓人覺得可憐。
“大人,我實在是冤枉,我承認人是我打的,可是那也是因為他無禮在先,事情是這樣的,昨日我從甜品軒回家路上,正好遇到了這位錢公子,我本來不想理會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讓人堵住了我的去路,這件事情好多百姓都看到了,他們都可以被我作證。”
王三虎站了出來,“大人已經問過沿途的百姓,他們證明的確是錢精明攔路在先,薑姑娘本不想和他吃飯,是錢公子非要讓她陪同。”
王縣令點了點頭。
錢父抖了抖,“就算是我兒子攔路在先,他也是想要跟你談一談生意上的合作,你怎麼能夠直接動手打人呢?”
薑苗心底生出了一抹不悅,這人怎麼能夠顛倒黑白呢?這麼大年紀了,說謊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大人,這件事情真的有原因,我本來不想和他吃飯的,可是他非要拉著我吃飯,我想著這裡是青州,錢家的族人眾多,就算是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可是我沒有想到剛進包廂剛說了兩句話,他竟然就對我……”
薑苗戲精上頭,從懷中拿出了一方手帕在眼前甩了甩,眼淚就流了下來。
讓藍心準備染薑水的帕子,沒說讓她弄這麼多。
薑苗的眼淚幾乎是噴湧而出,一邊哭,一邊哽咽,委屈至極,“大人我是為了保護清白才動手的,若是我不還手,現在怕是已經被他給糟蹋了,我也是正經人家的好姑娘,難不成遇到歹人我不能反抗嗎?”
說道這裡,衙門外麵看熱鬨的人已經露出了動容之色。
尤其是錢精明在青州的名聲不太好,之前還坐過大街上強搶民女的行為,也就是錢家勢力龐大,這件事情才沒有鬨大,聽說後來那個姑娘上吊自儘了,家人也搬離了青州。
如今,薑苗打了錢精明許多人聽了就想起了那件事情,心裡還是十分解氣的。
更不用說遇到這種事情,女人是天生的弱者,大家下意識的都同情女人。
就連一直認為薑苗很彪悍的王三虎此刻看著薑苗的眼神也滿是同情。
薑苗抽抽噎噎,“這畢竟是一樁醜聞,我本來打算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就當是自己撞見鬼了,卻沒有想到錢家的人好生無恥,竟然倒打一耙還要告我。”
說到這裡他=她已經泣不成聲。
明知道她在演戲,可後堂的洛廷燁依舊攥緊了拳頭,眼中泛起了殺意。
王縣令蹙眉,他知道這件事多半是錢精明惹出來的,隻是沒有想到錢家的人竟然如此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