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蔣不傻,立刻醒悟:“老師,懂了。”
“美國人的支持,和韓勇是有很大關係的,在我們沒有和美國建立穩固的關係之前,要利用韓勇的影響,說白了,黨國現在還需要韓勇這麵旗幟。”
“那老師叫我回來是…….”
“一是將這其中的一些道理和你說清楚,讓你不要因為這次試點事件,和韓勇的關係弄僵,二是我希望你向杜心雨道歉。”
前一件好接受,這後一件……
吳稚暉看出他不願意,說道:“胸懷天下者,沒有什麼放不下,不能做的,你彆小看此事,我斷定杜心雨此時還不會向韓勇說你對她說的話,可時間長了,就不一定了,你說的這些話對韓勇也是一種侮辱,杜心雨可是眾所周知的韓勇和貞兒的姐妹,韓勇就算不追究,貞兒呢?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她在南方的影響力不在韓勇之下,畢竟貞兒是已故袁大總統的孫女,為幾句話引出不必要的麻煩,值得嗎?”
小蔣點點頭。
“告訴你的手下,不準亂說,如若有流言出現,他們隻有死路一條!”吳稚暉露出狠色。
夜色降臨,在韓勇家盤桓良久,杜心雨很是不想回去,隻是留宿在以前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她有些不敢,小蔣那番惡毒的話讓她不能不考慮影響,有心和貞兒說幾句,讓心中的鬱悶能夠散發出來,可事關自己和韓勇,實在說不出口,她還擔心貞兒誤會,畢竟她現在的心也不是才來時那麼坦然了。
眼見小孩都睡下了,杜心雨也沒了借口再留下,隻得索然無味的起身告辭,看著她的背影,袁輯貞疑惑:“勇子哥,心雨好像有心事。”
“怕是有麻煩,她今日從小蔣辦公室出來,不但哭了,手裡還拿著槍,上了膛的。”
袁輯貞大吃一驚:“勇子哥剛才為何不說?”
“她自己不說,我怎好說?我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說肯定是不好啟齒的事情!”袁輯貞急了:“你應該告訴我,我私下問問,萬一是小蔣欺負她呢?”
袁輯貞又要求韓勇把牧羊人的事情講給她聽,韓勇這好回憶這一切。
“在蒙古,有這麼兩個牧羊人,各自養著幾隻羊,有一天,這些羊病了,兩個牧羊人都發愁起來,其中一個人舍不得這些羊,於是,他開始想辦法,找獸醫看病,買藥,用最好的青草來喂養,希望這些羊能夠好起來,可是,這些羊早已病入膏肓,在花了很多錢和時間精力後,羊還是死了,這讓他非常傷心,不但沒有賺到錢,還損失了很多。”
孫夫人靜靜聽著,她知道另一個牧羊人的做法肯定不同,果然,韓勇繼續說道:“而另一個牧羊人看到羊生病,他請來獸醫看了後,知道羊的病不輕,於是,他果斷將這些羊殺了,賤賣了一些錢回來,然後,他重新購買了羊羔,重新飼養。到了年底,羊羔長成了,他賣了羊,扣除前麵的損失,他還是賺到了錢。孫夫人,你認為誰做得對?”
廖夫人聽明白了他的比喻,問道:“表麵看是後麵的牧羊人做得對,可你彆忘了,要是他新買的羊羔生病,他的損失要比第一個牧民大!”
“確實如此,但後麵這個牧民有了第一次的教訓,他會更為細心的照料新買的羊羔,減少得病的可能。而且,前一個牧民除非不養羊,否則他還是要買新羊羔的,除了損失外,最重要的,是他耽擱了時間,廖夫人,他很有可能再也趕不上後麵的牧羊人!”
這個才是最重要的,時間耽誤不起!孫夫人沉思了下問道:“生病的羊我知道,這新羊羔是什麼,是你嗎?”
韓勇搖頭:“不是,我更希望是牧羊人。”
孫夫人猛然瞳孔劇烈收縮:“你的意思是他們?”
“是的,就是他們。重慶這幫人”
“為什麼?你就真的認為生病的羊已經無藥可救了?”
韓勇沉默了一會,輕聲道:“我不是有意冒犯夫人,這羊天生就沒長好,在母羊胎裡就一堆病,勉強長這麼大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品行不好,貪婪好吃,隻要能吃飽肚子,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吃,而新羊羔至少現在還沒要命的病,看護好了,更有機會。”
孫夫人輕歎一聲,“你是要學後麵那個牧羊人,想要殺了羊,可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夫人,我說我想做牧羊人,可沒說一定要做後麵那個。”
孫夫人疑惑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會先選擇折中的法子,不殺羊,購買新的羊羔,一邊小心嗬護這新羊羔,一邊試著治一治,至少給次機會,也許看到新羊羔,這病羊自己想要好呢?”
“可新羊羔和病羊不一定願意待在一起,說不定都想找機會要了對方的命呢?”
“那就要看牧羊人的本事了,孫夫人,您說是不是?我想當牧羊人,但我一個人做不到,因此,我願意支持孫夫人來做牧羊人。”
孫夫人也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打得這個主意,我很好奇,這麼做你沒好處。”
韓勇笑了笑:“其實看著羊長大長壯也是一種享受,敢問孫夫人,先總理可曾想過好處,夫人來羊城,可曾想過好處?”
“可你和我們不一樣。”
“夫人是想說我年輕還是我辛苦建立了現在的贛州丟了可惜?其實,人一死啥都沒了,而也就是因為我年輕,更不可能去做彆人想象的事情,說一句大義上的話,我可不想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這話把孫夫人逗笑了,她心裡有了一個念頭,正如韓勇所說的,那就由不得他了,以自己的名望,應該很容易把他弄成羊羔。
“韓勇,有個問題我很好奇,你為何會看重他們,有什麼特彆的原因嗎?”
韓勇抬眼看著天花板好一會,才說道:“應該說,我的想法也是慢慢形成的,首先,我也仔細了解了他們的主張,不得不說,他們提出的一些東西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這便是民心的基礎,這也是十多年來,他們始終能夠存在的原因,我一開始的想法是不能讓他們成為我的對手,那合作是必然的,到後來,一些事情讓我有了更深的想法。”
“什麼事情?”孫夫人問道。
“從我朱涇村開始,我們始終無法和重慶那位達成共識,雖然沒什麼大事,但始終不能不相互防範。”
孫夫人笑了:“恐怕不止是防範吧?”
韓勇點頭:“夫人知道便好,由此產生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夫人知道麼?”
孫夫人搖頭。
“那就是他可以隨時和我開打,而我卻不能,他打我是天經地義的,我打他便是作亂犯上。”
“也倒是啊,到底是什麼事呢?”袁輯貞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駐地,杜心雨看到小蔣屋子黑的,以為他睡下了,回到自己屋子,也沒開燈,合衣躺在床上,良久,輕聲道:“我該怎麼辦?”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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