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福已經被李慎的話嚇傻了,封建社會連坐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王洪福是大掌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難辭其咎。
一個失察之責就足以定罪了。
在大唐,李慎作為最頂尖的貴族,尊嚴永遠不容他人侵犯。
處死幾個下人,隻要跟官府報備一下就可以,根本就不需要負什麼法律責任。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奴仆和食邑都屬於貴族的私有財產,隻要你不是大麵積的濫殺無辜。
死幾個下人,官府和朝廷是不會追究的。
王洪福深知這一點,而且這樣的事情他見多了,聽說的更多。
彆說是貴族,就是那些大商人家裡也是如此,雇傭的奴仆死了,給幾個錢,去官府報備一下就可以。
也不會特彆的追究,除非你故意虐殺,死的人多了,才會追查。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人真的不知情啊。
看在小人為王府兢兢業業的份上,饒了小人吧。”
王洪福不住的磕頭,不住的求饒。
而李慎確實不為所動,他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滿腦子都是憤怒。
他不在乎錢,百萬貫算什麼,沒了可以再賺,他容忍不了王洪福的背叛。
他認為這麼大的事情王洪福怎麼可能不知道?
王文成可是王洪福推舉的,又是他堂弟。
“你不知情?去年元正,王文成給你富商送去那些禮物難道你都忘記了?
你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吧,西域的白玉玉佩,西域的月影紗,西域的火浣布,
那他媽都是貢品,貢品你知道麼?”
李慎怒吼道。
“這......”
王洪福無言以對,這些東西他確實收了,不過當時王文成跟他說是從安西都護府便宜買來的。
說是安西都護府剿滅了一夥馬匪,從他們老巢裡找到了不少他們截獲的東西。
除了上交朝廷一大半,剩下的賣錢賞賜給將士。
不過這話他也沒辦法解釋,如今說什麼都是借口,他是百口莫辯。
就算說了,以目前紀王現在的狀態也不會相信。
王洪福現在內心恨不得把王文成千刀萬剮了。
現在他已經萬念俱灰,紀王震怒,誰也攔不住。
“吱丫”一聲。
就在這時候,陸定娘推門進來,手裡的木盤中還放著一隻碗。
李慎的書房除了他自己,隻有身為王妃的陸定娘可以隨意進出。
不過陸定娘從來都不會自己進來。
“郎君,我燉了一鍋人參雞湯,剛剛好,郎君趁熱喝了。”
陸定娘麵帶笑容,端著雞湯走了過來。
李慎剛才還陰冷的臉此刻已經變成滿臉笑容,他不想嚇到陸定娘,畢竟陸定娘還小。
“哎呀,燉好了放那裡就好,怎麼還讓娘子你親自送過來,快過來坐。”
李慎接過木盤,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跟在陸定娘身後的藍玉兒。
“郎君,這都是孫神醫吩咐的,說你現在雖然血氣已經恢複,不過精氣不足。
七日就要喝一次參湯,你又說參湯不好喝,所以要跟雞一起煮。”
陸定娘溫柔的說道。
隨著陸定娘年齡的增長,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越來越穩重端莊,更加有王妃的氣度。
陸定娘從嫁入紀王府就明白,自己的命運跟嫁給其他人不一樣。
紀王府家大業大,身為王妃,她必須要撐起整個紀王府才行,為自己的郎君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