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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有教無類
看著跪在地上不斷哀求的唐祖兒,胡迭震憾莫名。
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孩子會將讀書視為人生最大的追求和執念,通常而言,像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該是最好玩,最討厭讀書的嗎在二十一世紀,像他這般年紀的孩子,不知有多少沉迷於遊戲,手機,網絡之中不可自拔,逃學曠課那是家常便飯,以至於讓束手無策的家長和社會硬是給催生出了戒除網癮,電療的行業,試圖以毒攻毒。
胡迭倒是沒有這麼荒唐過,但他對於讀書的記憶,同樣是苦不堪言。那些說什麼學習使我快樂和輕鬆學習法的人,都他娘的是扯蛋,學習絕對是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你能想像嗎一個正是活潑好動愛玩的孩子,不得不壓抑著自己的天性,每天幾乎是除了吃飯睡覺就得坐在課堂書桌前,背頌那些枯燥晦澀的公式,每隔幾天就得迎來一次考試,將自己的記憶和思維壓柞到極限,以求能考一個比較好的分數,避免家長的責罵這種痛苦,隻有真正承受過的人,才會明白它是多麼的難熬。
不得不承認,胡迭真的有些被感動了一個不大點的孩子能好學上進到這種程度,這真的是很難得的,尤其是他所身處的環境和自己的身份,使得他這份堅持就顯得越發的可貴。
這時,屬下卻在耳邊輕聲提醒道“大人,這個要求可不好答應,他這身份,恐怕是沒有哪個學堂會收他的,以屬下來看,還是給點錢打發掉算了,我們沒必要沾這種麻煩,引人口舌。”
想了想,胡迭也覺得屬下說得有理他在這大唐本就沒什麼人脈,之前還得罪過孔家的那個老頭子,這年頭,辦學堂的哪個不是他孔老二的徒子徒孫就這麼算起來,恐怕還真沒有誰會賣給自己這臉麵。
不過,這也沒什麼,這麼好的苗子,本來就沒理由便宜彆人是不是孔老二的那些書有什麼好讀的那隻會把人讀成傻逼,何況這唐祖兒的身份也決定了他不可能走讀書出仕的道路,所以他需要的,自然是更加實用的知識。
看著唐祖兒,胡迭輕聲說道“起來吧。”
唐祖兒驚喜的抬頭“大人”
笑了笑,胡迭問道“我在白鹿鄉辦了個學堂,願意來做我的學生嗎”
這句話一出,堂上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胡迭,繼而,又羨慕,甚至是忌妒的將目光投向跪在地上,一臉茫然,根本不明白這份邀請是多麼的珍貴的幸運兒。
胡迭是什麼人
整個大唐,但凡是有點見識之人,誰不知他是世外高人之徒,一身奇術天下無雙,製鹽術,馬蹄鐵,奪血換命,水車,炒菜,還有前些日子轟動了整個大唐的飛天奇物,那皆是出自他的手筆,這些知識技能,尋常人但凡能掌握其中之一,都足以撐起一片家業,而在他的手中,卻是如同不要錢一般的隨手可拋,也正是憑借著這身奇術,他也創下了自出道以來短短數月,便因功而升伯爵的紀錄據知情者透露,要不是他年紀實在太年輕,資曆實在太淺,以他的功勞,其實是完全可以封候的
試問,這樣的奇術,誰不想學彆看他這麼年輕,他若是放出話來願意收徒,那前來拜師的人能從東門排到西門去,不知多少王公貴族都會上趕著將自己家裡的子弟送來給他當弟子,但凡是能夠把他這身奇術學個一兩成,不說封候拜相,但至少這輩子都能夠受用無窮了。
事實上,以朝中各方對這位爺的關注,又豈會不知他在白鹿村辦學之事之前也不是沒人開口,隻是他卻以這個學堂隻是教授一些初級的入門知識,用來給自己培養幾個得用的夥計幫工為由給婉言謝絕,各家一想也是這道理,畢竟他這學堂收的都隻是一些村民的孩子,胡迭除了給他們編寫了一些教材,平時連上課都很少親自去教,有人偷偷看過那些教材,也確實都是一些很基礎的東西,所以這才作罷。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學堂就無足輕重了,事實上,但凡是消息靈通一些的人都知道,對於這個眼下還隻有二三十個學童,很是簡陋的學堂,不光是一些朝中重臣,就連皇宮大內都是極為關注的,因為從這些學童所習的教材不難發現,胡迭現在傳授給他們的雖然都隻是一些很基礎的知識,但他的這些知識,在很大程度上卻是自成體係,與尋常士子和私塾所授的那些東西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如果他將來真想收徒,真想要把自己這一身奇術傳承下去,那他的弟子肯定也是得從這些最基礎的知識學起的,換而言之,誰也不能保證眼下這些村民的娃娃中,將來會不會就有哪個被他看上,然後收作入門的弟子的。
說實話,胡迭現在的這個學堂,對於那些高門大戶來說,當然是有些雞肋,但即便隻是這些很基礎的知識,據知情者所說,若能融會貫通,對於尋常人而言那也是受用無窮的了,不知有多少人現在都想入學拜師而苦於無門,因為這座學堂根本就不能外招生,白鹿鄉的村民更是把外來人當成賊一樣的在防著,就怕這些外鄉人來搶他們的機會。
而這唐祖兒是個什麼東西
雖然胡迭已經承諾要為他脫籍,但他低賤的出身卻是怎麼也抹不去的,彆說登堂入室,便是尋常的百姓良民都會恥於與其為伍,他這樣的人有何德何能,能配得上胡迭如此看重而且看胡迭這眼神和語氣,這哪是在給學堂收學生,這分明就是在問這小子願不願拜師啊
果然,這唐祖兒回過神來之後,立刻就向著胡迭連磕了三個響頭,並喜不自禁的喊道“師傅在上,弟子願意弟子願意”
看著胡迭絲毫沒有推辭的受了這拜師之禮,眾人的眼中忌妒得那簡直都快要噴出火來了這是入門弟子啊而且胡迭好像還沒有正式的收過徒,也就是說,這賤籍出身的唐祖兒,竟是成了他的入門大弟子通常而言,這大弟子可都是要傳承師門的真傳衣缽的啊這豈不是說,胡迭會真的將他這一身奇術,傳於這下賤的娼戶之子
羨慕是羨慕不來的了,眾人此時就隻想問問這唐祖兒,他上輩子究竟是在哪座廟裡燒過高香,才能換來這般神奇的福報,一個下賤得不能再下賤的娼戶之子,一個在妓院裡長大的龜奴,就憑著一手結繩的手藝,竟能脫胎換骨,得到這世外高人的真傳,你這不是勵誌,你這是要逆天啊
而胡迭本人,對此其實根本就沒想過那麼多,他接受的是現代模式的教育,在他的腦子裡,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真傳和外門弟子的區彆隻要是學生,都是一視同仁的教,至於能學多少,那完全是看學生自己的天賦和努力。
而身份的問題,就更是扯蛋了在二十一世紀,階級的差異不能說沒有,但那種差異更多的隻是體現在個人財富與地位的差異上,很少會有人拿什麼家庭出身來說事,而且,在那個全民逐利的時代裡,整個社會基本上就是處於一種笑貧不笑娼的氛圍中,看不起當小姐的人家會所裡的小姐,一個月隨便都能掙個十來萬,比一般的白領都要強十倍,說難聽點,人家要錢有錢要樣貌有樣貌,一般的屌絲,還指不定是誰看不上誰呢。
唐祖兒的事情傳開,立刻就在長安引起了轟動。
一個賤籍的逃奴,僅憑著一手結繩的手藝,不僅成功脫籍,竟然還一飛衝天,成為了白鹿伯胡迭的入門大弟子,而且為了他,甚至還鬨出了一條人命砍人的禁軍當然沒事,一個妓院的潑皮,敢當街衝撞禁軍值守的朝庭衙門,死也是白死,大理寺的人過來問了下情況後,這事便再沒有人提起,但這樣一來,也越發讓這件事情顯得更富傳奇色彩。
所有人都羨慕這個已經被賜名為唐祖兒的幸運兒,連帶著他之前棲身的那間妓院的生意都好了許多,他以前編出來的那些繩結更是身價倍增,不知有多少人跑到這妓院來,想要高價求得這樣一兩個繩結,以求能學會這結繩的手藝,或是想看看這手藝到底有何奇妙之處,竟值得那一身奇學的世外高人之徒都這般的看重。
更有意思的是,在成為胡迭的學生之後的第三天,唐祖兒竟然又回到了那家妓院,不過這時,已經沒有人敢來抓他了,之前欺辱過他的那些潑皮們,一個個都縮在牆角澀澀發抖,因為唐祖兒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擔心他被人欺負,胡迭讓劉進也跟了過來,還帶著幾個村裡剛招收的侍衛,以唐祖兒此時此刻的身份,砍死他們肯定會有麻煩,但如果隻是讓這些侍衛打斷他們幾個潑皮的手腳,是絕對沒有一個人會為他們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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