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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隻有一塊不起眼的土丘,地勢平坦,隻要在附近挖個大坑掩埋屍體,也不虞爆發瘟疫。
此時俘虜們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不是到滎陽嗎剛剛路過滎陽不入,來此荒郊野外做甚
其中有人看到了範衡陰沉猙獰的臉色,還有邊上官軍虎視眈眈的麵容,隱隱察覺到了不妙,便有人鼓噪起來。
一時間,官軍要殺俘的聲音響徹在了十萬俘虜當中
範衡命令軍陣向前,將那些鼓噪喧鬨的俘虜殺了一批。俘虜們由於每日隻吃一餐稀的,根本沒有力氣,又被繩子串聯在一起,想逃都沒法逃,隻能跪地求饒。
範衡心中升起一陣快意,想著,我先殺他一半,再讓另一半挖坑將人掩埋,再在坑中活埋另外一半,哼,此事便一了百了
隻是他令俘虜就地挖坑時,俘虜們自然不從,紛紛或跪或坐的在原地哭號求饒,更有人提出當初李承業俘虜他們時,隻誅首惡,他們這些願意配合官軍的俘虜,日後可以活命,朝廷豈可出爾反爾。
範衡惱怒,李承業確實代表朝廷答應了俘虜投降的要求,相關奏折也發往了長安。隻是朝廷近日並沒有批複下來,他範衡就想趁著這個時間點,將人殺了,好向皇帝做出與李承業政見不合的姿態。
他下令將那幾個能言善辯的擰出來單獨斬首,劊子手的刀正要落下去的時候,一騎絕塵而來,遠遠連珠數箭,便將幾名劊子手中的大刀射落。
魏燃不顧外圍右神策軍的阻攔,領著數十騎,飛騎而入,無人能擋,他策馬徑直來到範衡所在的土丘之下,這才下馬行禮。
魏燃原本昨天收到消息就想去找範衡,但並無實證,去了也不會有任何結果,而且在對方有明顯敵意的情況下,也沒辦法說服對。
因此連夜安排斥候快馬加鞭將消息轉達給養父,他相信李承業會向朝廷做出合適的建議,定會製止範衡的胡來。
不過沒想到的是,範衡一早就調遣十萬戰俘出關,居然擇定在今日就要殺俘。這一手打亂了魏燃靜待朝廷消息的計劃,隻能硬著頭皮跟在這群人之後,暗中觀察。
範衡果然是帶人來到了邪陣之上,魏燃原來還想,如果範衡要殺人,肯定會想到殺俘後防疫之事,定然會先令俘虜挖坑,再行殺戮之事。
如果坑挖到一定程度,則邪陣現世,範衡也許會因此察覺到異常,停止此次屠殺。
隻是沒想到戰俘缺乏力氣,又無工具,根本刨不開土地。又加上一番爭吵,使範衡決意先殺人,再挖坑,這就打亂魏燃的計劃,他隻能硬著頭皮出來。
“範留守領全部戰俘於此,這是意欲何為”
他官職品級遠低於範衡,因此隻能先禮後兵。
範衡斜著眼看向魏燃,認出是李承業的長子,冷笑一聲,故作不識,“你是何人膽敢擅闖軍陣莫不是以為本官不敢殺你左神策的驕兵悍將嗎”
魏燃身旁幾名騎將都是一臉憤怒,他們左神策軍極重榮譽,豈能忍受被一不知軍事的文官威脅,不少人的手已經悄悄摸到了刀柄上。
魏燃不動聲色,“下官乃是左神策一員校尉騎將,因見右神策軍擅殺戰俘,一時情急方才闖入,的確違反軍法,依照神策軍令,需受五十軍棍。”
他手下沒想到魏燃居然要主動承擔軍法處置,都有些愕然,旁邊一員騎將忍受不住,高聲叫道“少將軍乃是縣侯長子,範留守當見過的”
範衡吊睛三角眼,白多黑少,目光直刺此人,“本官讓你說話了嗎縣侯長子也不過一七品校尉,未得軍令擅闖長官軍陣,便依軍法處置,李定國,你可服氣”
魏燃徑直脫去身上鎧甲,露出讓所有人都非常驚歎的上身,那一身肌肉條理分明,就像雕刻出來的一般,充滿著力量的美感。
“甘願受罰”
範衡有些意外的看向魏燃,他雖故意裝作不認識甚至是輕視於他,但不代表真的小看了魏燃。畢竟單騎陣斬王獻之的威名可是傳遍了全軍上下,便是逆襲王獻之本陣的計劃,也是出自此人之手,智勇雙全,怎麼可能小視。
隻是欺負魏燃年輕,火氣一定難以抑製,以輕視之態激起他的火氣,若是再行犯上之舉。範衡便可直令身邊親衛與右神策軍當場將其擒下,到時關入牢中,對李承業也是一個羞辱,更加在皇帝心中堅定了地位。
現在卻沒想到魏燃能屈能伸,居然自願受罰,那心底暗自謀算的那些計劃就派不上用場了。虎父無犬子,此人心思沉穩,當不得日後便是個勁敵。
實際上,魏燃現在離範衡也不是十來步,真要起了衝突,魏燃一個突進就能直接擒下這個主官,身邊兵士再多,也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隻是魏燃不想連累跟隨他一起過來的數十名軍將,若真的爆發衝突,難免有所死傷,完全不值得。而這得罪上官之名,讓他一人抗下即可,沒必要連累他人前途。
右神策軍難得有機會處置左神策軍中的校尉將領,自然是興奮不已。行刑的人是兩個彪形壯漢,都是內功在身。
他們出身權貴,並不怕得罪縣侯府,隻想將魏燃打成重傷,也算是給右神策軍長臉。
兩人輪流手持粗大且浸了水的沉重軍棍擊打,每一棍都用上了全部內外勁道,打在身上發出震天般的悶響。他們二人想的是魏燃如此身軀,恐怕尋常力道根本起不到作用,是以一開始就應該用全部力道。
魏燃的身軀紋絲不動,他暗中也使了壞,每一軍棍抽來,他都會非常隱蔽的往背後迎上去,這樣力道抽在身上,便會返還一部分回去。
結果兩個大漢不僅沒能打傷魏燃,反倒十幾棍下去,自己的虎口都紅腫到握不住軍棍了。他們對視一眼驚奇不已,憑擊打的感覺,知道魏燃沒有施展內力抵抗,因此也找不到製裁魏燃的由頭,隻能換人繼續擊打。
打完五十軍棍,棍子都被抽裂了,魏燃卻一點事都沒有,甚至連背上精實粗壯到沒有一點脂肪的肌肉都沒有發紅。反倒令執行刑罰的人換了三波,看得左神策軍都是得意不已,右神策軍既驚奇又不忿,卻也找不到攻擊的理由。
魏燃站起身來,披上衣服和鎧甲,轉而看向範衡。
“卑職五十軍棍已受,卻有一事相問。範留守令全部戰俘集中於此,可是要殺俘”
範衡沒想到魏燃麵色不變的居然承受下來,還叫右神策軍丟了個大臉,心覺失算。
“本官所為,豈需要向你一七品校尉彙報。你既然已受完軍法,那還不快快回營,留在這裡做什麼”
魏燃看了眼下方的戰俘,暗道人命關天,又涉及奪靈節點,必須阻止此人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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