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王儉,薛蟠兼王子騰舊部刑嚴三人八月二十八一大早騎馬離京去往河南,王儉將河南之行第一站定在了河南府鞏縣,刑嚴去開封府辦差正好順路送二人,三人一路輕車簡從,不進城不住店隻缺糧少水才找地方休整一番,正常二十天的路程硬是縮短到了十天。
九月初七三人便到了鞏縣城外。
王儉三人行至一方高地下了馬,天色將暗,王儉把手搭在馬背上極目望去,隻見城內已經開始起燈,城郊幾處村落炊煙升起,周邊稀稀拉拉種著幾畝灌木樹叢,臨近冬日沒了生機隻剩些衰草枯枝,再外則隻剩一些斷壁殘垣。
鞏縣在河南府不算是個小縣城,隻不過因為地處河黃河兩岸隔兩年就發次水,漸漸周邊村落都向內遷徙了,以至於城北荒涼了許多。
“嚴大哥,我們這就要分開了,想想還有些舍不得,這幾日風餐露宿的多虧你照顧了,等回了京城我一定請你頓大的。”
“哈哈蟠兄弟這句話我記在心上了,帶你們回了京我一定登門守著。”
薛蟠刑嚴二人說的熱鬨王儉也聽得新奇,這刑嚴是寒門出身父母又去得早,多虧一身出眾功夫才混到了王子騰跟前,一無根基二無關係,要不是王子騰愛才他如今說不定依舊是個小兵。
按理說薛蟠和這樣的人應該說不到一起去,沒想到一路上二人卻相談甚歡,細聽之下還是薛蟠有意無意附和著刑嚴,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看呆霸王薛蟠還是有些商人本性的,眉眼高低看得清楚明白。
“嚴大哥,今日天色晚了,城門入城道等走過去也差不多關了,我想著去城郊村裡找戶人家落腳,你要怎麼安排”王儉想了想繼續道,“照我說何不一起休息一晚,這裡離開封府不遠,明早再啟程也耽誤不了什麼。”
“是啊嚴大哥,哥哥說得對,都進了河南地界了也沒得那麼好子著急了。”
三人行程比計劃中快得多,刑嚴算算日子晚不了欣然同意王儉建議,三人緩了步子牽馬前行,走了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到了離主路最近的一處村落。
王儉帶頭,薛蟠刑嚴立在左右,三人帶馬響動不小,本以為農家淳樸好找落腳之地,沒想到村裡一聽響動知道來了外人紛紛關門落鎖,王儉連著敲了幾戶人家都沒回聲。
“他媽的都說盛世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怎麼到咱們這兒就碰到釘子了,一個個的,聽見敲門連個屁都不放,上一刻還做著飯下一刻裝開死人了。”
薛蟠連吃幾次閉門羹心裡憋氣,走到下一戶門口還沒敲門便罵了起來,幾句話出來不解氣伸腿用力踹了幾腳木門,王儉剛要開口訓斥裡麵突然出了聲。
“誰啊”
“老人家,我們兄弟三人路過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道能不能行個方便”刑嚴拉住薛蟠,王儉斜了一眼開口。
“你們從哪邊來啊”門內老人走近隔著門縫問道。
“我們是從北方過來的客商,打算進城沒想天晚閉了城門,城外沒有客棧隻能找個鄉親收留,沒承想尋了幾戶沒開口便鎖了門,老人家可知這中間是有什麼說道嗎”
聽王儉說話語氣溫和條理清楚,老人隔著門縫依次觀察了三人,見其衣著齊整馬匹強健才開了門。
“幾位相公莫怪,我們這兒經事兒多了現在看見外麵來人就膽怯,不得已才避而不見,也就我這老頭子自己一個人住著無兒無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沒什麼好怕的。”
三人將馬拴在院裡枯樹上,王儉刑嚴環視四周互相對視心下了然,這老頭看來是抱著可能被勒索的心思開門的,提前說了自己的情況做個鋪墊。
老人引著三人進了屋喝了碗水,又從鍋灶裡端出來半鍋紅薯粥盛了三碗放在三人身前。
“家裡沒什麼能吃的,幾位相公湊合著墊補一下吧。”
“老人家,村裡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王儉多少吃了幾嘴開口。
“唉,也沒什麼特彆的事兒,不過是古往今來哪兒都有的那些子事兒。”
老人看薛蟠對著紅薯粥難以下咽,在屋裡轉了兩圈從角落兩塊土磚間摳出來一個小壇子,拿筷子夾了兩根鹹菜放在薛蟠碗裡。
“你們一看就是家裡好的公子哥兒們,不知道這些也是難免,”老人看薛蟠終於動了筷子扯嘴笑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好說的,都這麼過來的。”
王儉看邢嚴觀察一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估摸對方有了答案,暗中對對方使了眼色,邢嚴接收到信號想起自己幼時生活歎了口氣。
“可是城裡士紳時不時遣人來村裡敲詐勒索胡作非為”
“這可說不得啊,”老人沒想到對方如此直白急忙站起身關好門窗,“官人老爺成日山珍海味哪裡看得上我們這點東西,就是來了也是該我們孝敬了,天經地義的事兒說什麼敲詐不敲詐的。”
如果真覺得是天經地義就不會趕緊關門落鎖了,隻怕是這村裡人被敲詐多了學會用沉默反抗了,但看這老人意思就是反抗也沒什麼用處,就村裡這些木門可經不起幾個大漢硬闖,也就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了。
京城有京城的達官貴人,金陵有金陵的高官顯貴,鞏縣同樣如此,縣城雖小也有當地的官吏士紳,哪裡都一樣,不壓榨下麵人怎麼凸顯上麵人的顯貴。
薛蟠作為四大家族皇商子弟對這些事見怪不怪,海晏河清這東西本來就是給上麵人說的,下麵人過得怎麼樣又有什麼乾係,反正隻要活得下去就行了。
的確,就該如此的。
薛蟠將身子微微後仰遠離老人,他平日裡覺得尋常的東西今日就著兩根鹹菜喝粥卻怎麼都覺得不是滋味,王儉邢嚴已經和那老頭兒細說起來,薛蟠聽不下去,以屋裡悶為由出了門。
王儉有意從鞏縣為進入河南官場,現下有了機會多了解自然不會放過,在邢嚴的配合下誘著老人將這幾年的大小事挑著印象深的說了說,說得起勁不知不覺已經喝完了一壺水。
“蟠兄弟好像出去又一會子了”邢嚴倒水時候突然想起來薛蟠,對方從剛開始就出去直到現在也沒見身影。
“哎喲,我這房子西邊不遠有條黃河支路,現在天兒黑,那小公子彆不小心掉下去了。”
“哪兒那麼巧了,他又不是個傻的。”
王儉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聲聲喊叫。
“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壞了,”王儉邢嚴對視同時開口“薛蟠落水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