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她十三歲的生辰,上輩子她什麼也沒乾,現在卻準備去找父親討要一些銀錢,母親的病已經是越來越嚴重了,府裡芸姨娘當家,也不會請大夫來幫忙診治。
隻希望今日父親看著是自己生辰的日子願意給一些賞賜罷了。
她知道自己並不受寵,換做往常也不會去找父親提一些要求。但想到母親,即使再難堪,與死亡相比總顯得那麼無足輕重。
丞相舒之昂的書房在東院筆耕堂,舒清冉母女的住所在西側蘭荷居,中間隔著長長的回廊與正院廳堂。
回廊上綠蘿蜿蜒而上,一片怡人的碧綠映入人眼中,偶爾鳥囀鶯啼,當真一副春日好風光。
舒清冉看著這有著蓬勃生機的綠意,勾了勾唇角,想到自己重活一世,感覺腳下的步子都輕快了幾分。
很快就到了筆耕堂了,舒清冉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門前,心中暗自奇怪,以往父親的書房前不是會有侍衛站崗麼
難道是父親不在書房
但她也沒多想,無論如何先去看看,求爹爹賞賜點銀錢給娘治病才重要,她徑直的走了過去。
舒清冉體型輕盈,踩在青石板鋪成的台階上幾乎毫無聲響,也導致了屋內的人絲毫不知道門外已經有人。
還未敲門,舒清冉就聽見芸姨娘媚到能滴出水來的聲音“老爺你就答應人家嘛,你
就忍心我們的琪兒一直當個庶子嗎你不知道呢,就連下人都看不起我們母子,人家委屈無所謂,可琪兒是我們的寶貝兒子呀”
舒清冉站在門外,心下了然,怪不得書房前麵沒有侍衛,想必是芸姨娘來了之後驅散的。看來現在這個時候是不能貿然進去了。
舒清冉正準備轉身離開,再尋一個時機過來找父親。可裡麵的舒之昂開口了,“乖芸兒,我自然不舍得你們娘幾個受委屈,你且等著,過不了幾日,蕭氏那個女人就不會阻礙你們了。到時候我把你抬做正妻,將琪兒他們也升為嫡子嫡女可好”
什麼舒清冉心下大驚。這句話裡麵,難道是要講母親貶坐妾室嗎還是會休了母親
上輩子自己沒想過來求父親,自然沒聽見過這些話,這輩子卻是無意間窺見了如此機密。
舒清冉按耐住繁雜的心緒,收住了邁出
去的腳步,瞅了瞅四下無人,更是將耳朵貼進窗邊,生怕聽漏其中任何一句話。
“老爺,你真好,妾身能得老爺如此相待,真是死而無憾了”
“傻芸娘,老爺怎麼舍得你死呢,既然感激老爺,不如好好服侍我怎麼樣”
“老爺你討厭”
裡麵舒之昂似乎在和芸娘嬉鬨,不時傳來芸娘的嬌呼聲。
正在舒清冉懊惱聽不到什麼關鍵信息時,他們總算是說了一句彆的話。
“老爺那就三日後的賞花宴,到時候我邀各位夫人前來,讓蕭氏大庭廣眾之下病發而亡,好不好啊”芸娘的聲音還是那麼嬌媚,很難想象這麼惡毒的一句話也是由這麼嬌媚的聲音說出來的。
舒清冉聽見這句話驚駭不已,芸娘的意思,是三日後會讓母親在賞花宴上身亡嗎
原來上輩子,母親不是暴斃而亡,而是被芸娘給設計害死的嗎
她害怕自己會驚呼出聲,身體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腳下卻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舒清冉慢慢的穩住身形,心內卻是驚濤駭浪,她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依舊和之前一樣仔細聆聽著屋內的對話,周圍的一切仿佛寂靜下來,她現在隻專注於屋內的兩人。
舒之昂聽見這話並沒有生氣,反而問道“你之前在蕭氏每日吃食裡麵下的藥,現在藥效已經差不多到了嗎”
“對呀,老爺,到時候隻需要我的丫鬟趁人多的時候,給蕭氏敬上那麼一杯加了藥引的茶,過上三個時辰,她就會病發身亡,反正她現在早已經是纏綿病榻,想必也沒有人會查看她的死因吧”
“芸娘,你真是我的賢內助,這麼好的計謀你也能想的出來,老爺我心甚慰啊”
芸娘又咯咯咯的嬌笑起來,屋內的兩人也沒有繼續關於這方麵的語言了,而是各種打情罵俏,進而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
舒清冉忍著想嘔吐的心情,確認了他們沒有再談論母親的事,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一段距離,趕緊返回自己的居所。沿路她思緒紛飛,沉浸於聽見了如此巨大的秘密中。
如他們所說,母親的病也非是時運不濟才會惡疾纏身,而是芸娘使人偷偷在母親的吃食中投毒
看樣子,父親不但知情,而且默認甚至十分讚同的允許了這件事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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