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門外直接衝進來一個人。
“要死呀?”何廣義罵道。
“都堂,莊親王來了,找您”
“他來乾什麼?他跟誰來的?”
“卑職不知,但卑職看見他帶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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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廣義拎著裙角,快步跑上台階。
步,就衝進了原本是方丈的,現在被朱高熾征用的臥房。
進去之後,驟然一愣。
精美的梨花木圓桌上,燃著一盞燈。
朱高熾坐在一張圓凳上,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中的寶劍。
“臣”
朱高熾眼皮一抬,“你是聽見我在路上罵你了嗎?”
“啊?”何廣義不解。
“那你怎麼突然變聰明了?”
朱高熾繼續擦拭劍鋒,“也好,省得孤這寶劍見血了”
何廣義心中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強顏歡笑,“您來是?”
“老何幾十年老交情了!”
朱高熾還劍入鞘,“我直接說,你想死還是想活?”
何廣義更是心亂如麻,“您這話?”
“蓮心”
陡然,何廣義如遭雷擊。
“您怎麼知道?”
“嗬!”朱高熾神秘一笑,“這你不用打聽,也不該你打聽,我還那話。老何,想死還是想活?”
“您?”
“我現在一劍戳死你,沒人可憐你,信嗎?”朱高熾開口。
“臣乃是錦衣衛都指揮使”
“老何!”朱高熾打斷他,“錦衣衛是給皇上解決麻煩的,不是給皇上找麻煩的”
“皇上讓您來的?他知道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還有活的機會”
朱高熾看著何廣義,“我這話,對不對?”
何廣義沒出聲,而是盯著朱高熾的眼睛。
“因為這女的,鬨了多少事出來?”
朱高熾歎口氣,“說他媽紅顏禍水一點不過分好不容易按下去了,你他媽這邊想乾什麼?好嘛,皇太子未婚先育,給大明朝弄了個野種皇長孫”
“老何彆人做事都是有利可圖。但你現在圖什麼?”
“王爺”
朱高熾豎起手指,“事兒,我會跟皇上說,你帶著你的人,滾!不許再靠近他們!”
“王爺”
唰!
朱高熾抽出寶劍,盯著何廣義,“我說話不好使?”
“王爺”
何廣義後退兩步,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王爺,是我糊塗您能不能救救我”
“現在知道錯了,既晚也不太晚”
朱高熾看著何廣義,“開革你,貶為民,發配邊疆行嗎?”
何廣義的嘴唇動動,幾次想說話,但最終隻是用力的點頭。
“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不是什麼壞事!”
朱高熾把劍丟給身後的潭忠,歎口氣,“我就不明白了,你以前多精多本分一個人呀?怎麼就一步步,變得這麼蠢了呢?”
何廣義苦笑,緩緩摘下帽子,“大概,從我坐上這個位置開始的那天,我就已經開始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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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過去,就是天明。
兩輛馬車,在蜿蜒的山路上歡快的行進。
趙有根抱著鞭子,親自趕車。
時不時的對周邊那些雇來的鏢師笑問,大兄弟餓不餓渴不渴!
“老爺”
山林之中,李小歪看著山路上的馬車還有那些鏢師們,對身後的李景隆低聲道,“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