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老人家還活著!”常升冷笑,“說句大不敬的話,爹還在,常家未必是福!”然後,他抬頭望著天空,“再忍幾年吧,等太孫登基,咱們也就不必如此了!”
“哥,弟弟有時候在想,若殿下不是太孫就好了!”
“此話怎講!”
“若熥哥兒不是太孫,很多事反而好辦了!”常森苦笑,“若他不是太孫,他還有心大位,咱們藍常兩家怎麼也要陪他演一出玄武門!成王敗寇,總比現在提心吊膽強!”
“蠢貨!”常升當場給了弟弟一鞭子,怒道,“若熥哥兒不是太孫,不等他鬨呢,皇爺早先把咱們料理了。他會留下,咱們這些旁人鎮不住的人?”
就在常家兄弟私語的時候,一匹快馬已經悄然出京,打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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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藍家。
“來,叫聲祖父聽聽?”
後花園裡,藍玉正抱著幼孫,笑嗬嗬的逗弄。懷中的孩子,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著就可人疼。
“叫呀!叫呀!”藍玉逗著孫子,感慨地說道,“早知弄兒之意如此之美,老子瘋了才年年都去北邊吃沙子,奶奶的!”
“父親!父親!”
突然,藍春瘋了一樣跑進後花園。
“慌什麼?”藍玉嗬斥,“不成體統!”
“錦衣衛!”藍春驚恐地說道,“方才,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在朝會彈劾您七大罪狀,錦衣衛奉旨來抓人了!”
豁然,藍玉滿是笑容眼睛,變成兩把刀子。但是漸漸的,如刀一樣的眼神鋒芒收斂,歸為沉靜。
“父親,怎麼辦?”藍春話音剛落,外麵已經傳來哭喊。
“能咋辦!”藍玉把孫子交給管家,站起身苦笑道,“求也求了,怕也怕了,都不管用隻能挨刀子唄!”說著,看看兒子,“硬氣點,彆丟你老子的人!咱藍家,他娘的沒孬種!”
說完,背著手往前走,“眼睛一閉,啥也不知道了,也不遭啥罪!哎,一輩子給他出生入死,換來這個下場!他娘的,這輩子就這樣了,下輩子說啥都得跟他掰扯掰扯!”
“死你老子不怕!你老子怕的是丟人!”說著,藍玉笑了起來,“他娘的,老子以為低頭求饒服軟就過去了,沒想到呀!沒想到呀!既然服軟也不行,那老子就不服軟了!兒子,跟上!”
笑著,豆大的淚珠從藍玉的眼角滑落。
英雄末路,不願磨磨唧唧委曲求全。
既然不能賴活著,那就站著死。
這是他藍玉,最後的尊嚴。
唰地一聲,藍春沒有跟上,而是咬牙抽出了腰刀。
“你乾啥?”藍玉回頭看著兒子。
藍春臉上的肌肉顫抖,看看左右藍家的心腹家丁,“藍家人,抄家夥,跟我護著父親,殺出去!”
“喏!”後院的家丁都是跟隨藍玉的百戰老兵,雖然有些身體殘缺,可是此刻殺氣四溢。他們和藍家猶如一家人一樣,血肉相連。
“老子看錯你了!你這性子,還真像老子!”藍玉拍掌大笑,走到兒子身邊,抓住刀鋒,輕聲道,“兒子,彆折騰了!不折騰,興許還能留個種兒!”說完,看向了管家懷裡的繈褓。
藍春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去,手中的刀無力的跌落在地。
“走!去前院,老子看那個錦衣衛敢抓我!”說完,藍玉抓著兒子的手,大步朝外走著。
邊走,藍玉嘴裡邊唱,“那一年,十萬兵馬出玉關策馬北征,三軍將士義氣豪”
身後,藍春和藍家家丁,跟著嘶吼。
“狼煙滾滾迷天地,大雪紛飛弓滿刀
羌笛不做楊柳怨,戰鼓猶催人馬嚎。
月下兵戈如流水,夕陽殘紅染戰袍。
憑誰說,將軍對鏡愁白發。
幾多回,夢裡猶聞邊陲簫。”
走到院外,那些正在藍家橫衝直闖的錦衣衛們一愣。
隨後,一個錦衣衛千戶走到藍玉麵前,囂張地說道,“藍玉,你案發了,跟爺爺走一趟吧!”說完,伸出大手,就要抓藍玉的胳膊。
啪一聲脆響!
錦衣衛千戶捂著半邊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藍玉,
啪又是一聲脆響!
藍玉反手又反手一個耳光,打得那千戶腳下踉蹌,一屁股跌倒。
“倆耳刮子就倒啦?”藍玉冷笑,“真他媽尿)。”
然後,冷笑著看著院中的錦衣衛們,昂頭傲然道,“老子有腿,自己會走!”
“請!”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在門口冷聲說道。
藍玉看都沒看他,抬腳從被打倒的錦衣衛身上邁過去,大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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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死的打一。
不死打二。
猜對了,嗬嗬,隨你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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