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吃撐了想知道那些,這次辦差你是首,老子不過是協同。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就算辦錯了,將來老爺子也能找理由推脫!”
李景隆躺著,腦子裡卻沒閒著。
不過,他心中極其好奇。淮王這次怕是逃不過去了,國朝開國以來,這還是頭一個犯事的藩王,到底怎麼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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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淮安到了。
車隊在淮安城外被守軍攔住,一個按著腰刀的校尉,帶人過來,狐疑的看著有些豪華的車隊。
雖說是奉旨出京,但李景隆的車隊在路上卻收斂了旗號。但他坐乘的馬車,都是李家的馬車,完全是公爵規製。
“諸位是?”守軍校尉不敢托大,開口詢問。
“讓你們淮安衛的指揮使周大年過來!”李景隆挑開車簾,板著臉問道,“就說故人相見!”
“您是?”校尉繼續追問。
李景隆眼神一冷,“還用我再說第二次嗎?”
那校尉被眼神一激,頓時心中打鼓。再看看奢華的車隊,還有那些穿著便裝,但眼神中卻帶著殺氣的護衛,心中一寒。
“您稍等,這就給你通報去!”
淮安衛深處內陸,雖然靠著運河,但多少年不打仗的地方,守軍也都是沒見過血的普通兵丁,與李景隆的家兵,還有那些便裝的錦衣衛,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沒多久,一個武官騎馬過來,嘴裡罵罵咧咧,“你們這幫熊兵,管他什麼車隊,沒有路引就要攔,就要查驗!人家說是老子的故人,就是老子故人。他要說是老子的爹,你們也信?”
“大人,那些馬車一看就是非富則貴,咱一大頭兵惹不起呀!”校尉委屈道。
“揍性!”武官罵道,“你是守城的,怕個毛?非富即貴咋了,除了皇上和皇太孫,誰敢不守王法!”
嘴裡罵著,縱馬來到車隊麵前,頓時也是麵色一凝。
淮安衛指揮使的官職不大,但也是有戰功才能獲得這麼好的差事。那武官也是在邊關廝殺過的,一眼就看出這車隊的護衛,都是百戰老兵。
“沒聽說哪位貴人來淮安啊!”
他腦子中正疑惑的時候,李景隆又在車窗中露出頭來,笑道,“周大年,你不認得本公了?”
“喲!”周大年趕緊翻身下馬,笑著過去行禮道,“大少爺,您怎麼來了?”
這周大年當年是跟著李景隆的老子,李文忠征過漠北的。當時也是李文忠的宿衛隊官之一,幾場仗下來有了功勳,暗步升遷到現在這個官職。
他當年是李文忠的宿衛,所以叫李景隆一聲大少爺,不為過。
“你現在可富態了!”李景隆看了眼周大眼腰上的贅肉,笑道。
後者笑笑,低聲道,“這地方太養人,不胖都難!”
李景隆勾勾手,後者上前,就聽李景隆小聲道,“本公奉旨來淮安檢閱軍務!”說著,繼續道,“帶本公去營裡,彆張揚!”
周大年一愣,眼珠轉轉,“是單獨檢查下官的衛軍,還是”
李景隆沒說話,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後者心領神會,揮舞大手,“趕緊,開城門!老六,吹號傳令。營中所有告假的士卒將校,三通鼓之後回營待命,違令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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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府,荷花池。
岸邊大樹陰涼下,朱允炆正和帶著鬥笠的姚廣孝默默垂釣,兩人似乎是坐了許久,可身邊裝魚的竹簍中,卻空空如也。
“我就不信了!”姚廣孝有些暴躁的抽回魚竿,“這麼半天,一條都釣不到?”
朱允炆沒說話,也忽然抽回魚竿。隻見他的魚竿鉤子上,一條鮮活的,怕是兩斤重的魚兒,拚命的掙紮搖晃尾巴。
“這條可不能再放生了!”姚廣孝笑道。
朱允炆沒有理會,把魚兒從魚鉤上摘下來,然後順手扔回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