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繁華,他看花了眼,瞅什麼都新鮮。他是藩國的王子,身邊錢財也不缺。可不知怎地喜歡上喜歡上秦淮河一位叫知畫的女子,銀子砸了無數結果手都沒摸著。他還非要給人家贖身,說要娶回國去當王妃”
“哈哈!”朱允熥啞然失笑,“還有這事?”
這位馬尼拉的王子他沒有親見,但已經有了安排,先在京師住著,隨後進國子監讀書,再選拔到自己身邊當官。
想必這幾年,隨著大明船隊出海,各地藩王王子等來京將不計其數。這些人是用來安撫當地土人的最佳人選,同時也必須要完全的漢化。
這一招,華夏春秋時經常用,不過略有改動。
這些王子也好藩王也罷,來天朝求學其實就是質子。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罷了,以後有用就是天朝的傀儡,沒用就是天朝的一員,他們還沾沾自喜。
“他好歹也是個王子,怎麼就哈哈!”那秦淮河的畫舫,跟後世的夜店似的,去的都是冤大頭,被人當豬宰。朱允熥樂不可支,“那等地方,誰帶他去的?”
“這種事,男人都無師自通!”李景隆笑道,“他想給人家贖身,可人家不同意。昨晚上這王子就鬨到臣家裡去了,非要臣發兵,把老鴇子龜公都宰了,幫他把人搶出來!皇上,您是沒瞧見,那王子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什麼明珠蒙塵”
“哈哈!”朱允熥再次大笑。
可笑了一半,隻聽旁邊炸雷一樣,“豈有此理!”
這聲兒,嚇了朱允熥和李景隆一跳。
隻見幾個文臣,麵色鐵青的盯著李景隆。
“曹國公,你居然擅自帶藩國王子來京?”
“為何不妥善安置?”
“藩國王子流連風月,大明的臉往哪兒擱?”
“還要娶煙花女子為王妃,如何對藩國交待!”
“李九江!”侯庸大罵,“真小人耳!”
“不是那什麼不是”李景隆被連聲喝罵,不知所措。
“皇上,藩國來朝何等大事,怎容曹國公胡鬨?”老臣淩漢也開口道,“莫說一國,即便是民間百姓,也要以禮待客呀!”
朱允熥再次咳嗽兩聲,掩飾尷尬,“這事也是湊巧了!曹國公出海南洋。有一小國仰慕天朝,所以王子要來見識下天朝繁華。也不算什麼正式的朝貢,是以朕就沒讓他張揚!”
“他來,就是朝貢!”都禦史嚴震直胡子都顫抖,“不然他來大明乾什麼?藩國外邦,必須朝貢稱臣!”
說著,瞪著李景隆,“那王子何在?”
而候庸則是看著李景隆,“臣鬥膽問皇上,曹國公出海南洋所為何事?”
“這”朱允熥也瞪了李景隆一眼,平日你又奸又靈的,怎麼把話說到這上了,總不能跟這些文臣們說,你出海去占人家地盤去了吧?
“臣可是聽說,前些日子曹國公回京之後,光是金沙就裝了好幾船!還有無數珍寶!”侯庸又道。
他們這些大臣不是不知道,而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發難。
“臣還聽說,這些日子那些老勳貴們,滿世界重金招募水手!”侯庸又道,“皇上,請給臣等一個明白!”
“是這樣!”朱允熥也被問得煩了,隨手道,“不是不讓諸愛卿知道,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上半年有海商獻上一種作物,名洪薯!”
這事和出海的事一樣,都瞞著這些文臣們。老爺子也好朱允熥也罷,都希望自己的耳根子清靜一些。也都想著等洪薯豐收了,在群臣麵前顯擺。
再說了,等洪薯成熟,官員們欣喜若狂的時候,再當作突破口打破海禁,就順理成章。
不過今天,瞞不下去了。
“那紅薯朕吃過,味道不錯。”朱允熥繼續道,“據說是能畝產數十石,且不挑地,山地平原都可耕種,耐寒耐澇”
哪想,不等他說完,臣子們都雙眼通紅,大聲質問,“此物在何處?”
“就在我家莊子裡種著呢!”李景隆道,“我出海也是奉命,把精通種植此物的番人還有糧種都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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