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被吃龍嚇到了。
妖魔鬼怪的世界，這是常態。
陳清河是有些忌憚這女人神經病一樣的狀態。
吃了一條真龍，女人似乎心情好些了，這才看向陳清河，笑道：“說了這麼久，還沒自我介紹一下呢，真是失禮了。”
“小女子，鳳凰一族，第三代族長鳳九，見過湖君大人。”
女人微微行禮，笑容詭異。
鳳凰一族，鳳九？
所有大妖都是目瞪口呆。
因為這個鳳九，早已在上古龍鳳大戰之中戰死了。
祂這是和無天佛祖一樣，寂滅之後，從黑暗之淵歸來了？
陳清河卻不知道這些，祂對於上古的情況，都隻知道隻言片語，從未去探究過，畢竟祂沒有考古的興趣。
但是此刻，陳清河感覺到了無力。
突然之間遇到這種事。
就連天道都沒有什麼反應，這是啥情況？天道都被壓製了？
“鳳九前輩，刑天是無辜的，如果你們找我有事，隻要不危害天地，義不容辭，能否放了祂？”陳清河再次開口，眼神很認真。
女人微笑：“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不過姐姐也在等，我家大兄，正在與你家無天佛祖聊天呢，祂們能聊得通，那就什麼都好說，如果聊不通，姐姐就隻能一把火燒了這裡，然後灰溜溜的滾回黑暗之淵。”
陳清河目光一凝。
無天佛祖被攔截了？這聊天，想必很激烈吧。
能和無天聊天的，那是上古哪位魔神？
祂們是怎麼做到，大批量從黑暗之淵歸來的？
如果這些上古寂滅的大能，都能隨意回來。
那這天地，怎麼能經得起祂們的折騰啊！
“嘻嘻，看來無天妥協了，我就說嘛，這黑蓮沒有白給，這麼大的因果欠著，祂要是不還，大道可不會成。”鳳九突然開口，臉上也是明媚動人，笑顏如花。
陳清河卻是心沉下去。
鳳九這時候繼續道；“湖君大人，現在可以談條件了，你隻需要做一件事，那麼不僅你能救了在座的這些小可愛們，還有你的刑天，也不會被燒死，還有你的鄱陽湖也不會被蒸乾，你的村子也能平安無事。”
“鄱陽湖？你也動了手腳？”陳清河目光一凝，雙拳下意識地緊握。
鳳九掩嘴一笑：“不然我拿什麼威脅你，但你可不要怪我哦，我們的歸來，說起來要感謝無天，祂把黑蓮帶入了三界，而無天要感謝你，是你幫祂進入三界，算起來，那我們也要感謝你，哎，你可真是大善魚，祂們居然說你黑心？我不同意。”
陳清河目瞪口呆。
原來，無天佛祖也是被人布的一個局？
就連這樣的大佬，都身不由己嗎？
“既然如此，你們不應該是支持無天的嗎？為何要突然翻臉？”
“你還有臉說？這都怪你，如果沒有你，無天會按照我們預設的去做，可是現在，你上天入地，到處亂搞，你知不知道你乾的事，改變了多少天地趨勢，天道變化對我們傷害有多大？再這樣下去，這個天地就會變得完全不接納我們，甚至會排斥我們，你說，我們隻是想要求生，我們有什麼錯？”
鳳九死死看著陳清河，眼神都變得凶戾無比。
阻人大道，如殺人父母。
斷人生路，那就是生死仇敵。
陳清河啞口無言。
自己做了那麼多，是在拯救一部分，無形之中，也在傷害一部分？
沉默片刻後，陳清河道：“需要我做什麼？”
鳳九笑了，幽幽開口：“我要你斬天意，斷玄機，從此三界分離，人間自立。”
陳清河心臟一跳，嘴裡道：“我不太懂你什麼意思？”
鳳九冷笑：“彆裝傻，如今的人間，早已因你而改變，必須剝離三界，單獨存在，我們已經聯合了鎮元子，以地書為本，糅合蠻夷之地，開創地仙界，結合天界幽冥，重組三界。”
“咦，這樣一來，我們的湖君大人，你就很為難咯，你隻能二選一，要麼放棄人間，在新的三界繼續當先天神靈，你也可以放棄三界，留在人間，因為再無天地靈氣滋養，你會逐漸消磨先天神體，化為後天，再化為妖體，最後，你會變成一條最普通的黑魚。”
說到這裡，鳳九一臉心疼道：“我的湖君大人，你好難呀。”
陳清河雙拳緊握，渾身冰冷。
做了那麼多，還是改變不了天地的大趨勢？
這個世界的未來，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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