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來,這山君師長的身份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而且那一聲野種……喚得當真奇妙。
縱然並非娘娘親生所出,若為君皇陛下尋花問柳是與一名不知名的小仙子所生的私生女,生父的身份擺在這裡,斷然也不會當眾以野種相稱。
就比如沈機白,他生母乃是卑微凡人,縱然寄養人間王宮受人欺淩時,也無人敢喚他一聲野種。
而君皇乘荒素來又是個葷素不忌的性子。
如此推演下來,倒也不難猜測出,這位小殿下的生母,約莫是個見不得光上不了台麵的醃臢邪魔。
如此,那麼這位小山君殿下的身份可就不同而語,一落千丈了。
如若說是昆侖娘娘之女的師長,身份尊耀無上,舉世無雙,求而難得,便是獻上一生所藏稀珍,也是物超所值。
可所當真如大家猜想那般,收她為徒,非但得不到半分好處,甚至還會麻煩沾身,誰收誰臟。
如此一來,大家看小山君的眼神不由都變了。
女樊見那斥候麵上似有掙紮遲疑悔色,她又怎會給他如此機會,便以手中冰冷的長劍,挑起他的下巴,冷冷說道“你可知,汙蔑父帝血脈,其罪難容。”
那斥候臉色一白,自是明白其中利害關係。
如今他可謂是騎虎難下,若此刻還想著維護小山君,遮掩身份,那也就意味著他出言汙蔑,捏造事實,自是要先將自己祭獻出去,方能打消眾人心中疑惑猜忌……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是野種,這是事實。
更莫說這野種對自己的父親毫無歸屬之心,這些年來,她看君上的眼神,太過冷漠,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看父親的孩子眼神。
他為什麼要為了這樣一個全然不值得的野種,來讓自己背負罵名?
那斥候定了定神,咽下口水,嗓音艱澀道“蒼天明鑒,我並未說一句謊言,小山君雖是君上所出,但她……並非娘娘的親生女兒。”
眾人半信半疑。
並非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能夠如此大度,將自己夫君在外頭生的孩子不惜為她逆天改命,以自身靈源自己山中珍藏靈草日複一日地蘊養於她,這一養,卻是整整十幾萬載。
想到這裡,眾人又不僅動搖遲疑起來。
女樊也覺得心中荒唐,可見輕水青玄二女方才那身材表現,分明就是有鬼的。
她厲聲道“此乃事關昆侖山極密,你又是知曉的。”
那斥候徹底豁出去了,死死咬牙道“很多年前,君上夜遊外出歸來,引醉了酒,我在殿中為陛下抄錄戰報之時,無意中從君上醉酒的嘴中得知了此此事,這個秘密一直壓在我的心中許多年。”
女樊眼睛一斜,淡淡道“你可知她的生母究竟是誰?”
這話一問出口,那斥候麵色一變,竟是難以啟齒的。
殊不知女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死抓著不放“此事事關眾大,難不成你還想一直為她隱藏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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