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之下,自妖皇傲疆為中心數十丈距離的海水儘數炸裂坍塌成一個半圓巨深的真空輪廓。
看似尋常普通的冰棺寒氣大放,如雲如霧的寒意卷裹在他的尾巴上,看似毫無傷害,可妖皇傲疆卻忍不住慘叫出聲,尾巴上的數枚鱗片就像是被看不見的手給生撥了下來。
鱗片凋零落地,在地麵間蔓延結出一大片厚厚的霜。
而那名被他稱呼為魔女拿銀的女子,亦是麵色一陣慘白,纏繞包裹在冰棺上的藤蔓寸寸結冰粉碎。
藤蔓另一端的五根手指亦是飛快地溢出猩紅的鮮血。
她皺眉狠狠瞪了妖皇傲疆一眼,責怪地卻並不是他這荒唐的偷襲行為,她冷冷說道:“這個女人的名字不叫昆侖,也不是死女人,她叫滄南衣。”
妖皇傲疆絲毫不在意她的冰冷敵意威懾,隻是滿身心的恐懼都為那冰棺所懾,嘴裡呸出一口血水,忍不住罵罵咧咧道:“它娘的,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怪物,人都死了還不安分,一具屍體還如此恐怖。”
魔女拿銀收回左手,甩了甩手指間殘餘的血珠,然後用指甲割破手腕,手腕間流露出來的卻並非是猩紅的鮮血,而是泛著一抹青草森林氣息的深綠色汁液,她將手腕間流淌出來的汁液儘數淋灑在那具冰棺之上。
一滴綠色的鮮血落棺而生花,眨眼之間,那具冰棺就生滿了青草野花以及樹枝藤蔓。
而那些藤蔓樹枝卻是在冰層之中密密麻麻生出細小的根須,淺淺地紮根其中,逐漸越長越深。
魔女拿銀冷淡垂眸地看著冰棺裡那張因為死亡而熟睡的麵龐,腕間的傷口流淌出來的綠色汁液像是泉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澆灌在那冰棺之上,就像是在進行著某種邪惡的儀式。
“傲疆你也就‘妖皇’這個名頭能夠唬唬人了,本事也就如此,這滄南衣已然身死魂離,區區一具肉身就能夠讓你慫成這副德行。”
妖皇傲疆嘖了一聲,眼神不耐道:“這女人的屍身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還不如那些妖獸管用,叫我生吃了還能治治身上的傷勢,真不知你耗費這般代價將她從海裡打撈上來作甚。”
魔女拿銀始終低垂著她那雙宛如海域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冰棺之下的那張麵容,唇角上勾,慢悠悠地說道:
“滄南衣做為昆侖之主仙,雖說強大到萬妖難匹,可昆侖淨墟失了寒羽池,她的肉身沒了靈魂的鎮錮,便始終難逃為妖的宿命。
任由她的仙身淪落黃金海,她遲早為海中聖氣異化成為一隻不知名的深淵怪物,我可不喜歡在千萬年之後,在這黃金海中,再生出第二隻深淵巨獸來。”
說話間,她整個柔軟的身子已經伏上了那具冰棺,僅僅貼在棺麵之上,幽邃深沉的眸子不知何時竟是變得一片火熱,唇角勾起的笑容竟是有些病態的扭曲。
她宛若囈語般喃喃細語道:“如此美麗的一具身體,淪為如此醜陋的怪物豈不可惜了,不如交由我來使用,豈不更好?”
妖皇傲疆眼底不耐冷意更加深了些,他略略掃了一眼依附在冰棺上的那些惡咒,就不難猜測出來這魔女拿銀的主意。
早就聽聞這不妄界的魔女拿銀與君皇乘荒那點子不清不楚的破事。
他那便宜哥哥,彆的本事沒有,沾花惹草倒是一流。
招惹地儘是一些要命的桃花債。
這魔女拿銀實力不俗,手段詭異,占有欲也是有種病態的狂熱。
君皇乘荒對她的新鮮勁兒一過,這魔女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這麼多年了,一直緊咬著昆侖淨墟不放。
看這股勁兒頭,竟是起了奪舍神靈的心思。
旁人也就罷了,妖皇傲疆可不信在這世上有誰能夠駕馭得了昆侖神主的肉身。
隻是這不妄界出來的魔女拿銀可還真不好說,以著她那詭異的手段,以及不惜代價的瘋狂念頭,怕是說不準還真能夠將這肉身奪舍為己所用。
至於她為何要自舍魔身,奪舍昆侖神主的肉身,其目的自然也就是為了君皇乘荒那個不重用的廢物了。
妖皇傲疆著實覺得這些為了情情愛愛而謀算一切的行為實在太蠢,在心中對魔女拿銀也是愈發的鄙夷。
隻不過在這種時候,也屬實沒必要平白多樹敵人。
隻要這個滿腦子都是戀愛想法的女人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也就罷了。
待他拿下深淵巨獸,將之收為妖仆,還怕一個區區奪舍了昆侖神主肉身的魔女不成。
他能夠感受到來自遠方深淵巨獸愈發躁動不安的狀態,在那禁咒的催逼之下,整個空間裡的黃金粒子也變得極其不穩定起來。
對於妖皇傲疆而言,他對付深淵巨獸,其實比對付百裡安、林曦等人還要簡單。
他甚至都沒有必要派出那些妖獸們去追殺深淵巨獸,索性深淵巨獸的靈體無法離開自己的肉身,而它想要融合自己的肉身,首先就必須服從於他。
如今妖皇傲疆唯一做的,就是靜待時間的流逝,讓那禁咒逐漸完善強大,直至完全掌控深淵巨獸的靈魂。
到此時,整個昆侖淨墟,都將歸他一人所有了。
想到這裡,妖皇傲疆心情大好,甚至懶得計較魔女拿銀拖出滄南衣遺體這件事,他折回那座巨大的礁石上,目光遠放。
忽然間,他唇角勾起,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一對妖瞳裡,清晰倒映出千裡之外的情景。
一隻獸虎咆哮著躍入黃金海中,朝著深海之底遊去。
妖皇傲疆捧腹大笑,道:“真想不到,深淵巨獸竟是如此天真的生靈,它以為自己重新逃回封印之地,就能夠拜托本皇所下的禁咒了嗎?它未免也也太小瞧本皇的手段了吧?”
最近也不知道咋了,半夜爬起來又吐頭又痛,折騰了半宿才睡,痛苦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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