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位中幽娘娘,她背後的人可是太陰大帝,除非祝斬是想徹底棄了輪回道。
否則的話,若是嬴姬真在人間出了什麼事,鬨出來的亂子,怕是也足夠叫仙界頭疼的了。”
對於六識的質疑,九十九嗯了一聲,道:“牧雲夜身上有點小聰明,但終歸還是不夠聰明,他以為用嬴姬和百裡羽就能夠讓那小子投鼠忌器實在是天真。
祝斬拿下了兩人又如何?又不會真正動那二人的性命,最多是給他們些苦頭吃吃罷了。
那小子兩百年前就死過一回,知曉最痛苦的反而是留下來的那個人,他的心性比起一般人都要穩重許多。
他若當真重視嬴姬,就不會為了她而自投羅網枉送性命,再叫嬴姬自責終生。
他是個聰明人,越是到這種時候,他便越是不可能現身送死。
若是不想傷害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便是儘可能的保護好自己。”
九十九許是聽出了六識言語中隱藏的譴責意味,她抬首看了對方一笑,微微一笑道:
“我可沒有要動中幽皇朝的意思,好歹也是主人曾經的故友,若非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我不會算計嬴姬的。
隻是那小子啊,他終究還是得回來的,不然怎麼對得起我辛苦布下的這場局。”
六識神情複雜:“你何必如此?”
九十九淡道:“誰讓他是方歌漁選中的人呢?”
六識知曉她一旦布下的局,那麼棋局上的棋子就一定會按照他所安排的走,多勸無意。
她心中歎了一口氣,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將目光落在九十九膝蓋上的那本書上,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在看什麼書?”
不外乎她這般好奇,‘熒惑’是先城主創造出來最完美的人偶機甲,不僅具備靈魂核心,有自主的意識,核心之中儲存的知識量可謂是龐大。
古往今來,上至仙界,下通魔界的典籍冊錄都記載在爐心之中。
九十九可謂就是一個行走的萬家藏書閣,天文地理,無一不知。
人間雜書更是收藏無數,不論是對於六識還是九十九而言,她們都有很多年沒有看書了。
而且看那書皮封麵,質地平平,當是市井凡物,竟也能夠讓九十九看得這般認真出神,倒也真是一個奇事。
“哦?你說這本書啊?”九十九摸著下巴,信手又翻過一頁,看得很是認真:
“是在天權城的杏花十八巷裡買的,老板說這本《歡作沉香水》乃是今年最是盛行的聖賢書,玄水君所著。我花兩文錢買的,倒是也不虧。”
六識:“……”
什麼聖賢書隻需要兩文錢就可以買得到手的?
而且那杏花十八巷又是什麼地方?
不過這名字《歡作沉香水》,聽起來倒是有些雅致的韻味在裡頭。
不過九十九也不是什麼喜歡吟詩賞月的溫柔性子啊。
六識在自己的爐心中快速搜索了一番這個名字,並未得到任何結論,又問:
“倒是沒聽說過此書,很好看嗎,都看你在這來來回回翻閱了一下午了。”
九十九唔了一聲,道:“倒是很有研究的價值,主人到底是錯漏了某些方麵的知識給我們,不然那時候在他麵前我也不至於處處出於被動。”
六識不解:“什麼意思?你究竟在看什麼書啊?”
九十九終於抬起頭來,若有所思道:“嗯……那小子若是回了十方城,有機會的話倒是也不妨叫你也試試,畢竟是主人留下來的遺產,值得開發。”
她起身,來到那巨大的水晶前,將那書冊子一頁一頁的清晰展示在她的麵前,給她瞧。
“要一起看嗎?挺有意思的。”
六識愈發稀奇,雖說九十九與她同為熒惑,可因著九十九那誰都不親的怪性子,二人雖相互依靠,卻也極少有共看一本書的溫情時刻。
她忍不住低著眼皮好奇去看。
甫一入眼,就見那泛黃的書頁上活靈活現地繪著兩道白生生的人影如藤蔓般交疊著,四肢糾纏,有人攻掠伐撻,有人婉承露澤。
六識看傻眼了,在那冰冷的符水下浸泡,也止不住的臉色豁然爆紅起來。
九十九眼皮子抬了抬,還很細心地待她看完這一頁,又認真地翻至下一頁。
每翻一頁,都是不一樣的風景,姿態千奇百怪,尤其是還有些奇奇怪怪的頁張單獨注釋各種大小類彆不一的沉香水,依列展好。
水晶內的液體發生劇烈的波動,六識氣急敗壞道:
“你管這叫聖賢書?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你是被巫瘟汙染掉爐心了嗎?!”
這分明就是一副春宮秘戲之圖?!
難怪兩文錢,賣得這般便宜?!
六識終於想起來啊杏花十三巷是什麼地方了。
那不是青樓瓦子嗎?
在青樓瓦子附近,總有一些不正經的小黑屋在悄咪咪的營業販賣不正當的書籍。
她居然去了那種地方。
六識簡直難以置信。
九十九眼神平平,絲毫沒有覺得半點不好意思,悠然說道:
“作為主人遺留下來的一份合格遺產,就應該認真了解到自己身體每一處應儘的作用是什麼?
那小子開啟我的曆程,於我而言十分新鮮,叫我虧虛已久的‘命令’得到了及時的回補。
他讓我想到了主人,這種感覺當真不賴,隻是我不喜歡被人處處壓製,總得充實一下知識量才是,下次見麵,我必能嬴他。”
說完,九十九還用手指在書麵上一一點評而過,道:“這不看還好,一看才不得不佩服主人的先見之明。
同這書中所紀要的,他當真是人間絕品,倒也難怪能夠與熒惑這般契合。”
六識聽得耳朵通紅,偏開腦袋不去看那不堪入目的書籍:
“你還有臉說!提到這個我就惱火,那可是方歌漁的心上人,你居然以他母親性命安危作為要挾,迫他同你做那檔子渾事兒!”
九十九並不理解她為何要這般生氣:“我隻是在研究自己未曾研究到的能力罷了。”
六識咬咬嘴唇,神情羞惱憤憤地瞪了她一眼,道:“你研究歸研究,你自己的身體,隨你怎般折騰好了。
但你莫不是忘了,我們皆是‘熒惑’,爐心共用一個體感。
我們感官是相連的,你在胡鬨的時候,為何不關閉體感共連,害得我也……”
說到這裡,她便說不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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