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唯有死亡與壓力才能讓一個人最快的成長變強。
你的這番‘豪言壯誌’的挑釁之言,我會儘快命妖盟裡的密探傳入魔界之中。
相信有了魔君的鞭策,你很快就能夠比我強,將我的眼睛摳出來給你墊腳了。”
婷言本就是妖族出身,自是理解魔君的威名何其可怕。
一想到妖盟的老大竟然曾經還差點成為魔君陛下的王夫。
而她還在此大言不慚要打他的主意,她便一陣腿軟,腦子嗡嗡作響。
見著青枝的神色竟還不似玩笑,婷言嚇軟掉的狐狸尾巴順順貼貼地萎在身後,滿臉諂媚賠笑地膩過去。
“好人~我怎麼說也是你親手引渡入妖盟的,你可不能眼睜睜地將我往火坑裡推?
這種荒唐話,也就你我之間說說好了。
若是叫魔君知曉,扒了我這層狐狸皮做烤串都是輕的。”
青枝一臉冷漠:“我沒空在此同你打趣玩笑,隻問你一句話,你走是不走。”
婷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輕笑了起來:
“我婷言行事,要麼不做,做便做到最好,這任務我若沒接也就罷了。
既然接了,也不好滅了自己的威風,憋屈窩囊地又半道嚇了回去。
青枝,你也不是一天認識我了,我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妖。
我知曉其中利害,那六名妖族成員想必都是妖盟中的高層人物,培養至今是為不易。
你若肯信我一回,我必有本事從這人潮人海中,挖出關於她們的消息。
即便救不出來她們,我也能夠查出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在搞鬼作祟。
金仙拍賣會正是關鍵時期,相信你也不想在這種時候,連是誰在暗中針對我們妖盟也稀裡糊塗弄不清楚吧?”
婷言慢條斯理地拍去自己衣裙間的煙塵,微微一笑,道:“畢竟你青枝,不是一向都信奉‘妖盟利益至上’的準則嗎?”
青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覺得我是在意你個人生死。”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身份特殊,給妖盟帶來滅頂之災。
你放心,我可以在此承諾,若我當真任務失敗的那一刻,自儘便好了。
絕不會暴露半點關於你和妖盟的情報。
正如你所說,我最怕疼了,必然是扛不住重刑的。”
“當然……”婷言抖完了裙子,抬眸一笑,道:“我有棠棣贈送的金藤護體,大妖分身所化,足以為我擋下一劫,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青枝看著她的眼睛良久,確認她並非是在說謊後,點了點頭,道: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便任你折騰吧,我既是你的引渡人,今夜不會離開這座無邊風月樓。
我會扮成酒客,混在人群之中,你自己見機行事吧。”
狐妖婷言笑意妖妖地看著青枝:“說起來,你這是要用你這副新皮囊來扮做酒客來嫖姑娘嗎?
這小鼻子小眼的,長得可真是俊俏,比你前幾日的麵皮子生得好看順眼多了。
是從哪裡弄來這麼一張俊的皮子,連麵上的疤傷都能遮得一點痕跡都沒有,瞧得老娘的心都給你搞癢了。
你這番形容去青樓,還真不知曉是你嫖姑娘,還是姑娘嫖你了,這不得讓她們倒貼銀子啊。”
婷言這話可是實誠地在真心誇讚她,她主修采補之道。
對於那些長相俊美的男子少年,都有著出於生理性的好感。
儘管她對青枝這樣的性子絲毫不感冒,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模樣的確是長在了自己的審美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原以為這樣,婷言覺得自己可以換來青枝那張死人臉一個笑容。
誰知這話也不知道哪裡觸碰到了他不堪的回憶。
青枝一張臉唰地冷了下來,漫散的目光一下子凝聚成霜,森然陰鬱的意味,讓人望之悚然。
“是嗎?一般長得好看的人,嫖姑娘不要錢,隻要命,怎麼?你想試試嗎?”
婷言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未見過他露出這般凶惡陰狠的表情來,不由被狠狠嚇住了。
她委屈說道:“怎麼,誇你好看還有錯了嗎?你若不喜歡這張皮子,換了就是,衝我發什麼火?”
青枝冷冷道:“這便就是我本來的麵目,還能換成哪般模樣。”
婷言怔住,很是吃驚意外。
這老天爺真是不長眼,居然將這麼一張好看的皮囊生在了這樣一個性格惡劣可恨的人身上。
真是暴殄天物!
青枝神情陰冷倦怠,懶得再理會一副痛心疾首模樣的狐妖婷言。
他冷著臉一腳踹開窗戶,側過半張冷漠的臉來看著婷言:
“我是不是斷袖這並不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不論是我,還是公子,都生得比你這隻臭狐狸好看,這是事實。”
臨走之前,還不忘將她膈應一下。
狐妖婷言手裡頭擦拭香灰的帕子一下子鬆掉在了地上,喃喃道:“見鬼了,他居然沒有反駁自己是斷袖……莫不是真對公子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婷言狠狠地打了一個雞皮疙瘩,將這個恐怖的念頭趕緊拋諸腦後。
無邊風月樓,華燈初上,雪風徐徐。
大堂之中,忽一陣仙樂絲竹聲翩翩而起,殿上緩緩灑下數十道紅菱錦緞。
每一條紅色絲綢下都纏繞著一具體態婀娜的美麗佳人,貌美空靈,盈盈欲墜自那纖細柔軟的絲綢上如天外飛仙翩翩起舞。
來者酒客,皆看得入神迷醉。
百裡安換了一身常服,遊走於堂內人群之中。
清心這次並未為他引路,她終究是女兒身,修為尚淺,易容之術的造化也不深。
極易被人看穿身份,自是不好繼續混跡在這風花雪月之地。
“誒誒誒?我說這位公子,我們這無邊風月樓可不是開善堂的,您若要買醉,儘管去彆處。
身上的銀子都花完了,可是容不得客人賒賬的!”
“嘩啦啦!!!”一陣砸酒瓶踹桌子的巨大動靜傳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酒醉憤怒的嗓音響起。
“滾!莫要擾了本侯的酒行,就這幾壇子馬尿,還怕本侯爺喝不起不成?!”
百裡安聽這聲音很是熟悉,不由分開看熱鬨的人群,放眼看去,頓然有些無語。
果真還是一個熟人。
澤國,林家小侯爺,林征。
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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